隱秘區域,碇源堂站在觀察窗前,冷峻的目光透過反光的鏡片注視著下方巨大的機庫。
三號機正在那裡接受最後的改裝,深紫色的裝甲板被一片片安裝上去。
冬月幸曾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麵前的茶水早已涼透,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碇……”冬月幸曾放下茶杯,打破了長時間的沉默,“看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但希望…也同樣渺茫。”
他看著碇源堂的背影,歎息道,“那個克隆體居然能隨意創造朗基努斯之槍,而那把神槍刺中初號機,卻連基本的能量反應都沒有引發…這意味著…”
碇源堂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熄滅了。
“沒錯。”他低沉地承認。
“以初號機為核心的人類補完計劃…徹底失敗了。”
他停頓了一下,鏡片反射著窗外的微光,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冬月,初號機不行,不代表…”
碇源堂的目光投向了遠方,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狂熱的光芒,“命運有時候真是奇妙,我的兒子…他在徹底摧毀我希望的同時,似乎也為我指明了另一條道,他開發的f裝置與五號機結合,我們還有最後一搏的機會。”
冬月幸曾眼中閃過一絲諷刺:“最後一搏?碇,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碇真嗣最擅長的誘餌和圈套,你忘了你的特彆行動組是怎麼全軍覆沒的嗎?”
他環顧了一下空蕩的辦公室,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力感:“更彆提現在,agi不在我們手中,整個nerv幾乎都成了他的獨立王國,他的那些心腹——相澤、森田、高橋,現在都不知所蹤,恐怕正在暗處積蓄力量,而我們手裡有什麼?一群被真嗣嚇破了膽、隻想著自保的殘兵敗將,還有seee那些被野心支配、現在自身難保、甚至不敢露麵的殘餘?”
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複雜的情緒:“說實話,碇,如果我再年輕個幾十歲,或許真會選擇站到真嗣那邊……”
“那個孩子…簡直像不斷燃燒的火一樣,對待朋友和弱者,他給予難以想象的溫暖和保護,而對待敵人,他又展現出足以將一切燃燒殆儘的殘酷和決絕。”
“是啊。”碇源堂竟然出乎意料地低聲附和,“他確實…有那種吸引人的力量。”
這句近乎示弱的話讓冬月幸曾都有些驚訝。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保密通訊線路突然響起提示音。
一名通訊員快步走入,神色緊張地敬禮:
“碇司令,冬月副司令,收到…收到來自seee最高委員會的加密通訊,邀請兩位參加緊急會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和算計。
冬月幸曾挑眉:“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些老家夥居然還沒忘了我們?”
碇源堂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迅速權衡利弊。
“時機、地點?”
“十分鐘後,通過特殊加密信道連接。”通訊員回答。
“準備通訊室。”碇源堂果斷下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seee虛擬會議空間中,五塊殘存的石碑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碇源堂和冬月幸曾的虛擬形象出現在中央,兩人表情冷峻,一言不發。
德國代表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虛偽的熱情:“碇司令,冬月副司令,感謝二位撥冗與會,在這特殊時期,我們需要團結一切力量——”
“我們已非seee成員。”碇源堂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此次會議的目的?”
俄羅斯代表急切地說明:“情況已經不同了,碇司令,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約翰·哈蘭德和那些失控的nerv內部變革力量。”
他的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慮,“沒有人比你更了解nerv的內部結構和eva的開發曆程,你的經驗對我們至關重要。”
法國代表迅速附和:“正是如此,碇司令,您對eva序列的貢獻無人能及,現在,我們需要您的智慧來對抗這場危機。”
碇源堂冷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諷刺:“所以,在我被架空時你們袖手旁觀,現在自身難保了,又想起我的用處了?”
中國代表此時發言,語氣沉穩,試圖調和:“過去的分歧不重要,關鍵是,碇真嗣開發的技術對全人類至關重要,不應被個人壟斷,這不僅關乎seee的命運,更關乎整個人類的未來。”
德國代表立刻接話:“沒錯,這是為全人類服務的神聖使命,碇司令,這也是您贖罪的機會。”他的聲音充滿蠱惑,“幫助我們奪回nerv和那些關鍵技術,我們將恢複您的地位和權力,一切都將回到正軌。”
碇源堂內心冷笑,表麵上卻裝作被說動的樣子,他沉思片刻,仿佛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