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升的朝陽照亮了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新日本的第一場儀式在十萬民眾的見證下舉行,這是一個具有裡程碑意義的時刻……
電視上,著裝正式的新聞主播用略顯激動的聲音播報著今晨發生的曆史性事件,畫麵切換到國會前廣場的航拍視角,鏡頭緩緩推進,最終定格在一個高台上的身影。
明日香獨自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個柔軟的枕頭,枕頭套上貼著一張碇真嗣的照片,被她用膠帶粘得歪歪扭扭。
她表情冷淡地看著電視畫麵,手指不自覺地反複摳著沙發扶手,在精致的真皮麵料上留下了幾道細微的劃痕。
“哼,又是這樣……”
她在心裡咕噥著,“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又把我排除在外,斬旗?真是囂張得可以啊,笨蛋真嗣不過……”
她的目光追隨著畫麵中真嗣的身影,眼神微微閃動,“做得還挺帥的...不對!”
她猛地搖頭,“我才不在乎!他乾什麼都跟我沒關係!絕對沒有!”
她強行壓下內心那一絲因被排除在外而產生的不滿,以及因畫麵衝擊力而激起的複雜情緒。
明日香不自覺地環顧四周,想看看屋裡其他人有什麼反應。
真希波正懶洋洋地趴在餐桌上,一邊吃著薯片,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新聞,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似乎覺得很有趣,時不時還發出一聲輕笑,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的舞台劇。
渚薰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對電視上的內容仿佛毫不在意。
明日香卻注意到,當碇真嗣斬斷旗幟的畫麵出現時,渚薰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波動了一下,書頁翻動的手指也停頓了片刻,隨即又恢複了平靜的閱讀姿態。
綾波麗則安靜地坐在窗邊的小桌前,專注地素描著什麼。
她似乎對外界的喧囂充耳不聞,偶爾抬頭看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後繼續低頭畫畫。
平淡讓明日香更加煩躁。
“切!”明日香終於忍不住,低啐一聲,猛地站起身,抱著那個貼著碇真嗣照片的枕頭,氣衝衝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用力關上房門,砰的一聲在安靜的公寓內格外刺耳。
隨後,從門後隱約傳來了咚!咚!咚!的、更加沉悶的擊打聲——她把枕頭綁在了沙袋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毆打。
“笨蛋真嗣!混蛋真嗣!自以為是的真嗣!斬斷旗幟很了不起嗎!?“每一拳都伴隨著壓低的咒罵,“為什麼不帶我去!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在客廳裡,真希波咬著薯片,歪頭聽了聽從明日香房間傳來的聲音,然後對渚薰擠了擠眼睛:“這個多功能的照片,真是承受了太多……”
渚薰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話,繼續翻動著手中的書頁。
公寓門打開,碇真嗣回來了。
他脫下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走進客廳,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人。
“今晚準備一下,我們開個聚會。”他平靜地宣布,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慶祝...一個新的開始。”
聽到碇真嗣的聲音,明日香立刻停止了擊打沙袋。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探出半個頭來,複雜的眼神看著站在客廳中央的碇真嗣,沒說話。
真希波幾乎是瞬間活躍起來,她一個輕巧的起身,就從餐桌邊來到了碇真嗣身邊,幾乎要掛在他身上。
“哦呀~大功臣回來了?”
她用那種特有的、帶著撒嬌和挑逗的語氣說,“要開派對嗎?太好了!”
她的聲音故意壓低,湊近碇真嗣的耳邊,“那...派對結束後,要不要和姐姐我一起好好發泄一下白天斬斷旗幟的"疲勞"呀~?”
手指輕輕劃過碇真嗣的手臂,眼神中滿是曖昧的光芒。
就在真希波的手即將碰到真嗣之前,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擋在了兩人中間——是綾波麗。
她沒有看真希波,隻是伸出手,輕輕拉住了真希波越來越近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動作堅定不移。
真希波驚訝地看向她,發現綾波麗那雙紅色的眼眸深處閃爍著明確的、近乎警告的堅定。
“綾波...你...”真希波愣了一下,隨即覺得更有趣了,甚至故意對綾波麗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哎呀呀,這是在吃醋嗎?”
綾波麗依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更加堅定,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某種界限。
渚薰坐在稍遠的地方,放下了手中的書,他看著碇真嗣,眼神極其複雜難辨。
碇真嗣轉頭看向他,然後拿起桌上一杯早已準備好的、冒著熱氣的飲品,遞到他麵前:“給你的,薰,先暖暖。”
瞬間打亂了渚薰複雜的思緒。
他接過杯子,感受著掌心的溫度,眼神恍惚了一下。
“謝謝。”渚薰輕聲說,看著杯子裡的氤氳熱氣,下意識地低聲說了一句:“新生命的誕生,總是伴隨著舊時代的詛咒和...犧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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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輕,但在客廳的寂靜中,依然清晰可聞。這句話沒頭沒尾,但其中蘊含的某種預示和悲傷感,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
碇真嗣隻是拍了拍渚薰的肩膀,沒有接話。
從房門縫隙中觀察的明日香皺起眉頭,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個奇怪的場景,特彆是渚薰那意味深長的話語。
宴會接近尾聲,氣氛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葛城美裡和赤木律子兩人帶來了幾瓶上好的酒和一盒精美的蛋糕。
加持良治站起身,他看起來輕鬆了不少,像是卸下了多年的重擔。
“好了,各位。”他舉起酒杯,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舊的陰影已經散去,我的任務也算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我打算給自己放個長假,開著我的小破車,去看看這個新世界,感受一下...普通人的人生了。”
他笑著對碇真嗣、葛城美裡和赤木律子說:“你們三個...未來的婚禮,或者說,你們各自的婚禮?可彆忘了給我發請柬啊!”
這句玩笑讓葛城美裡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赤木律子則淡定地喝了一口酒,碇真嗣隻是平靜地微笑,沒有顯露出任何特彆的反應。
碇真嗣輕聲回應,眼神中帶著一絲真誠的溫度,“一路順風,加持先生。”
眾人一一與加持告彆。
當加持即將踏出公寓門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加持先生!”
明日香站在客廳和玄關之間,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加持良治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口是心非、渾身是刺卻又渴望關愛的少女,眼中露出了然的微笑。“怎麼了,明日香?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