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警備隊指揮中心,奧特之父魁梧的身影佇立在巨大的主屏幕前。
“哼。”一聲特有的、帶著幾分桀驁不馴的冷哼打破了指揮中心的寧靜。
貝利亞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副指揮官席位上,他雙手抱在胸前,率先打破了沉默:
“賽文那小子,原本頂多也就是被關上幾萬年的禁閉,在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上好好反省反省他的博愛,倒是那個歸來的家夥……”
他微微偏過頭,目光投向星圖上代表安培拉帝國的遙遠坐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肯,你不覺得,這位皇帝陛下,才是我們現在真正應該頭疼的大麻煩嗎?”
奧特之父緩緩轉過身,“他的歸來,對整個宇宙秩序而言,究竟是福是禍,現在……尚未可知。”
貝利亞發出一聲嗤笑,“禍?我看倒也未必,至少,他對那些藏汙納垢、卑鄙無恥的家夥,向來是零容忍的,賽文這次,罪不至死。”
他頓了頓,“真正該擔心的,是那些曾經想把地球當成自家後花園、肆意妄為、掠奪殺戮的宇宙人,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追究起舊賬……”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蘊含的恐怖可能性,足以讓任何了解那位皇帝行事風格的人不寒而栗。
提到皇帝無論是沉穩如奧特之父,還是桀驁如貝利亞,兩人的思緒都不由自主地,如同被無形的引力牽引一般,飄回了那段烽火連天的遙遠歲月。
那是光之國曆史上最黑暗、也最絕望的時刻。
年輕的肯和同樣年輕氣盛、充滿了無儘戰意的貝利亞,並肩作戰。
在那位身披暗黑魔鎧、手持的黑暗三叉戟的安培拉星人麵前,他們所有的攻擊,所有的勇氣,所有的犧牲,都顯得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安培拉星人的力量,超越了他們當時所能理解的一切極限。
黑暗的浪潮淹沒了光之國,無數英勇的奧特戰士化作了冰冷的宇宙塵埃,等離子火花塔的光芒,在無儘黑暗的侵蝕下,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肯和貝利亞,身受重傷,計時器早已因為瀕臨極限而發出了刺耳的悲鳴。
他們背靠著背,劇烈地喘息著,感受著彼此身上傳來的、那份在絕望中依舊不曾放棄的溫度。
就在這時,一道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的、仿佛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混沌、又仿佛代表著萬物歸寂的終結的、純粹而深邃的漆黑身影,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祂就那樣突兀地、如同撕裂畫布般,輕易地撕裂了安培拉星人那足以隔絕一切光明的黑暗,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戰場的中央。
接下來的戰鬥,與其稱之為戰鬥,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麵的、毫無懸念的碾壓。
皇帝甚至沒有使用過任何華麗的光線,也沒有展現出任何精妙的格鬥技巧。
就輕而易舉地瓦解了安培拉星人那引以為傲的、足以吞噬一切光明的無儘黑暗。
最終,在所有幸存的奧特戰士那充滿了震驚、困惑與難以置信的複雜目光注視之下。
安培拉星人,這位讓整個宇宙都為之戰栗的黑暗霸主,他那由純粹黑暗與怨念構築而成的恐怖身軀,竟然開始變成了光。
在他瀕臨死亡的最後關頭,內心深處,對自己母星的思念,對逝去族人的哀悼,激發出屬於他自身星球和族人的最後饋贈。
從而激發出的、屬於他自身的光芒——“光之安培拉”!
兩者開始激烈的大戰。
最後曾經橫行宇宙、所向披靡的暗黑大皇帝安培拉星人,他那不朽的恐怖傳說,就在那位神秘的異宇宙君主的麵前,落下了帷幕!
徹底終結了安培拉星人之後,皇帝並未在光之國過多停留。
祂隻是緩緩地抬起頭,深深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些在廢墟中掙紮著站起來的、幸存的奧特戰士們。
然後,身影便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次元的彼端,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貝利亞的眼中,似乎還殘留著當年那足以震撼整個靈魂的恐怖景象,那化身為純粹光芒的安培拉星人,以及那位皇帝身上所展現出的、那種超越了所有力量的真之力。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低聲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渴望:“‘真之力’……那究竟是……何等奇妙,又何等令人瘋狂向往的終極力量啊……可惜!無論我如何瘋狂地修煉,我自身的真之力……卻為何始終如同鏡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及!始終無法真正地覺醒!”
奧特之父輕輕地拍了拍他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肩膀,“不要因此而感到沮喪,貝利亞,每個生命,都有其自身獨特的進化道路和力量,並非隻有真之力,才能夠守護宇宙的和平與正義,我們所擁有的光,我們心中所堅持的正義與勇氣,同樣也擁有著無可比擬的、足以創造奇跡的強大力量。”
貝利亞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重新恢複了那種充滿了自信與狂傲的笑容:“哼,少在那裡給我灌這些不痛不癢的心靈雞湯了,肯!這些大道理,我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