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心,皇帝靜靜懸浮。
眼角,那抹如同凝固血淚的紫色淚痕在黑暗中尤為醒目。
腳下,血色逆卡巴拉生命之樹圖紋,正在不斷向著四麵八方無限延伸,每一個新生的節點都在汲取著不同宇宙的負能量,光芒更加妖異與不祥。
一道裹挾著神聖金色光芒的流星從遠處疾馳而來,刺破血色,照亮了這片虛空。
那是覺醒了真之力、手持究極之刃的貝利亞!
“混賬皇帝!你要的覺悟,本大爺帶來了!!”貝利亞怒吼著,究極之刃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勢,當頭斬向皇帝。
皇帝緩緩抬起頭,那被漆黑重鎧覆蓋的麵龐上,流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期待。
“成長得不錯啊,貝利亞。”他平靜地評價,“這副金光閃閃的樣子,我很喜歡。”
話音未落,皇帝手中隨意一晃,那柄漆黑的長劍暗黑歎息已然幻化而出,迎上了究極之刃。
刺眼的光芒與混著星光的暗影在碰撞點劇烈交織、湮滅,形成一個不斷膨脹的奇點。
貝利亞在劍術比拚的同時,肩部延展出的金色光粒子披風驟然延展、分裂,化作數道堅韌無比的金色光帶,纏向皇帝的雙臂和腰腹,試圖限製其行動並拉近距離。
他空餘出來的左手,指尖凝聚著金色的破壞能量,化作利爪,直取皇帝那如同心臟的紅色核心!
“技巧不錯,但……”皇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卻又如同指導後輩般平靜。
“還不夠。”
他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撥,便卸開了究極之刃的力道,使其斬向空處。
同時,他完全無視了貝利亞襲來的爪擊,右拳,後發先至,重重地轟擊在貝利亞的胸膛之上!
貝利亞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數萬米,撞碎了數顆漂浮的巨大隕石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強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眼神銳利地盯著皇帝手中的長劍,以及皇帝那副未出全力的姿態。
“你這家夥的拳頭……還真是夠勁!”貝利亞咧嘴一笑,語氣中充滿了戰意,“不過為什麼不用你的真之力?還有,你當年擊敗那個安培拉星人後奪取的安培拉之刃,以及你那把操控命運的槍,為什麼不用?!是在小瞧本大爺嗎?!”
皇帝隨意地挽了個劍花,暗黑歎息上的幽光流轉不定。
他看了一眼腳下那不斷蔓延的血色逆卡巴拉生命之樹圖紋,語氣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沒有那個必要。”皇帝平靜地回應,“對我來說,無論是什麼樣的力量,都隻是達到最終目的的手段而已,現在的這個局麵,用這些,就足夠了。”
祂微微抬起下巴,繼續說道:“無論是你所說的真之力,還是所謂的聖劍魔槍,亦或是其他任何形態的力量與權能,都隻是達到我最終目的的手段而已,並無本質區彆,無論是劍,是槍,是拳,是光明,還是黑暗,都一樣,隻要能達到那個唯一的目的,便好。”
貝利亞,再次化作金色閃電襲向皇帝,究極之刃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熾烈。
“你這家夥,費儘心機布下如此龐大的棋局,甚至不惜與整個宇宙為敵,你究竟想得到什麼?!”
在激烈的劍光碰撞中,貝利亞大聲質問,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皇帝一邊輕鬆地格擋著貝利亞的攻擊,一邊用一種仿佛在闡述真理的淡漠語氣開始解答:
“無論是在哪個宇宙,哪個維度,哪個時間線,幸福永遠都隻是一種短暫的、稀缺的、如同鏡花水月般的奢侈品。"
“意外、災難、疾病、衰老、生離死彆……以及生命自身無法克服的局限與缺陷如同永不消散的詛咒,纏繞著每一個誕生於星塵的脆弱生命,不是每一個文明都如同奇跡的光之國一樣。”
兩人的劍再次碰撞,貝利亞被震退數步,而皇帝則穩立在原地。
“每一個有幸進化出智慧、能夠仰望星空的文明,在其懵懂的初生之時,都曾懷揣著對浩瀚宇宙的無限憧憬與對美好未來的天真向往,然而,對未知的本能恐懼、對異族的猜忌隔閡、因力量懸殊而生的貪婪掠奪、因認知差異而起的無端排斥……”
皇帝的暗黑歎息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輕鬆地接下貝利亞的又一次猛攻。
“以及被他們自身那脆弱不堪的血肉軀體和被偏見與欲望所共同鑄造的狹隘思想牢籠,將他們一代又一代地死死禁錮在母星的搖籃之中,禁錮在永無休止的內耗、猜忌、背叛與自相殘殺的悲哀輪回宿命之中,難以寸進,更遑論超脫。”
皇帝的聲音越發深沉。
“混亂、恐懼、戰爭、背叛、毀滅、黑暗……這,才是宇宙中絕大多數生命與文明,從誕生到消亡,都必須麵對的殘酷而冰冷的常態!”
皇帝一劍輕描淡寫地將貝利亞奮力劈來的究極之刃蕩開,將貝利亞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