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鐵神英普萊紮,靜靜地矗立在宏偉的鬥技場中央。
炎部渡早已按捺不住,第一個高舉起手中的劍:“龍神號!”
伴隨著他的呐喊,金色的神龍從天而降,化作充滿了野性與力量感的魔神,穩穩地落在了他的身前。
“戰神丸!”劍部武一郎也召喚出了他的武士魔神。
戰神丸手持雙刀,擺出了戰鬥的架勢,嚴陣以待。
然而,戰部渡卻遲遲沒有行動。
他緊緊地握著那柄斷裂的劍王之劍,抬起頭,問出了心中最後的疑問。
“安培拉先生……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戰鬥不可?”
“明明有更簡單更和平的方法,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用這種會受傷會失敗的方式,去麵對這樣可怕的對手?”
皇帝聞言,將目光從英普萊紮身上,移到了這個迷惘的少年英雄臉上。
“雛鷹為何要被父母推下懸崖?”
“因為它若不張開那稚嫩的雙翼,去迎接那粉身碎骨的恐懼,便永遠學不會翱翔於天際,永遠無法擁有屬於自己的天空。”
“這便是生命最原始的法則,銘刻於血脈,卻也同樣適用於文明與意誌的興衰。”
“你可知,斯巴達的王,列奧尼達,為何要率領三百死士,去鎮守那必敗的溫泉關?他所麵對的,是數以百萬計足以踏平整個希臘的波斯大軍。”
“他要的,並非勝利。而是要用三百人的血肉與骸骨,去鑄就一座不朽的豐碑,將那名為不屈與自由的火種,深深地烙印進整個希臘民族的靈魂之中。”
“你可知,普羅米修斯,為何要盜取天火,贈予那孱弱的人類,明知自己將要麵對永世被惡鷹啄食肝臟的酷刑?於他自身而言,那是一場絕對的沒有儘頭的失敗。”
“他所盜取的,並非是火焰本身,而是知識、是希望、是反抗神明,掌握自身命運的‘可能性’。”
“這,便是鮭魚逆流而上的答案。”他將視線拉回,重新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們。
“它為何要逆流而上,躍過激流的瀑布,直至遍體鱗傷?”
“因為它若不拚儘全力,用血肉之軀衝破那萬千阻礙,便永遠無法抵達生命的源頭,永遠無法完成血脈的傳承。
“個體終將死亡,但那份名為存在的意誌,必須延續下去。”
“我已為你們,斬斷了沿途所有的荊棘,清除了路上所有的毒蛇,我將那名為失敗的懸崖,與名為絕望的瀑布,都搬到了你們的麵前。”
“我給予了你們選擇,你們可以轉身離去,回到我為你們鋪設的,那條平坦安逸的道路上,安然地抵達終點。”
“或者……”
他伸出手,指向那台散發著無窮壓迫感的無雙鐵神。
“……向我證明,你們擁有獨自飛越懸崖,躍過瀑布的意誌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