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書房裡,碇真嗣正對著一本書皺眉沉思。
桌上攤開的是一本關於日本現代史的書籍,翻開的那一頁詳細描述著90年代泡沫經濟破裂後的社會狀況。
“真嗣君在看什麼呢?”
真奈端著一杯熱可可走進來。
“真奈姐姐,”碇真嗣抬起頭,眼中帶著困惑,“我在看這個……‘失去的十年’。”
“哦?”真奈在他身邊坐下,看了眼書頁,“對曆史感興趣了?”
“不是……是作業要求寫讀後感,”碇真嗣指著書上的一段話,“但是我不太理解這裡……”
皇帝這時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自己的研究資料。
“哪裡不理解?”他在另一邊坐下。
碇真嗣組織了一下語言:“書上說,泡沫經濟破裂後,很多人失去了希望,整個社會陷入了一種……集體的迷茫?他們說人們不再相信未來,不再相信努力就能有回報……”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然後有些人就提出了各種……逃避現實的方案?比如完全虛擬化的生活,或者……”
“或者什麼?”真奈溫柔地引導。
“或者……徹底放棄個體性,融入某種集體意識中,”碇真嗣讀著書上的內容,“書上說這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殺’……我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是時候了。”皇帝放下手中的資料。
“真嗣,你聽說過‘人類補完計劃’嗎?”
碇真嗣搖搖頭。
皇帝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某個可能的未來,人類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不是戰爭,不是災難,而是更深層的東西——存在本身的危機。”
“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他繼續道,“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被名為‘at力場’的心之壁障所分隔,永遠無法真正理解他人,永遠活在孤獨之中。”
碇真嗣聽得入神,這些話似乎觸動了他內心的某些東西。
“於是有人提出了一個計劃——人類補完計劃。”皇帝的聲音平靜而冷酷,“消除所有人的at力場,讓所有人類的靈魂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沒有隔閡、沒有誤解、沒有孤獨的完美整體。”
“那聽起來……”碇真嗣猶豫道,“好像不錯?”
“是嗎?”皇帝反問,“那我問你,如果沒有了‘自己’,那些美好還有意義嗎?如果所有人都變成了同一個存在,那麼‘理解’本身還存在嗎?”
碇真嗣陷入了沉思。
皇帝看著思考中的真嗣,然後轉頭看向真奈。
真奈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輕輕摸了摸碇真嗣的頭發。
她的聲音依然溫柔,但其中多了一份深沉:
“真嗣君,讓我告訴你另一種看法。”
“人類之所以痛苦,是因為我們永遠在追求著什麼——理解、愛、認同、意義。這種追求永無止境,因為我們是不完整的存在。”
她的藍色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但正是這種不完整,這種永恒的追求,定義了我們的‘人性’,我們在有限的生命中創造,在隔閡中尋求連接,在孤獨中學會珍惜。”
“就像櫻花,”她微笑著,“正因為短暫,所以美麗,正因為會凋零,所以要綻放。”
皇帝這時接過話頭:
“人類補完計劃,本質上是一種逃避。”
“那些提出這個計劃的人——seee也好,長不大的小孩子也罷——”
“一群恐懼死亡的老人,”他冷笑道,“他們打著‘人類進化’的旗號,實際上隻是想要永生。他們害怕失去,所以選擇讓所有人都失去自我。”
“而那個長不大的家夥,”
“一個無法接受妻子死亡的懦夫,寧願毀滅世界,也要再見到她,這種自私被包裝成了‘愛’,真是令人作嘔。”
“最可笑的是實施過程,”他繼續道,“利用孩子,強迫他承擔全人類的命運,把選擇的重擔壓在孩子身上,然後美其名曰‘這是你的宿命’。”
碇真嗣聽著,臉色有些蒼白。
這些話讓他想起了什麼,雖然他說不清楚。
真奈這時開口了,她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
“人類為什麼而活著?不是為了某個宏大的目標,不是為了進化或補完。”
“而是為了度過每一個平凡的日子,”她的聲音充滿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