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怎麼會這樣想!?
陵容心中大駭,不禁由此言想起了前世剛入宮時,甄嬛那久久不愈的一場病。
難道甄嬛當初就是這樣串通溫實初,瞞了所有人,故意得病不願侍寢得寵的嗎?
還是,隻瞞著她一個人……
清風而過,崔槿汐走出了門,指著廊下的金桂,吩咐從後殿回來的小允子。
“把這個坑給填好吧。”
陵容早已悄然離開了碎玉軒,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原來,甄嬛這麼早便處處提防著自己。
“小溫宜,喜不喜歡這花兒啊~”
聽到熟悉的嗓音,陵容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禦花園。
前頭正是曹貴人曹琴默抱著半歲的溫宜公主,婢女折了一支銀桂逗弄著公主,陵容原本心裡諷刺得厲害,此刻卻笑了。
自己正愁沒有機會搭上曹氏,既然甄嬛想避寵,自己倒不如成全了她,拿她來賣個人情給曹氏。
於是含笑迎了上去:“曹貴人安好。”
既然甄嬛想要避寵,隻是假傷,怎麼也不夠逼真,不如自己推波助瀾一把。
“呦,是芙答應呀,妹妹有禮。”
曹琴默含笑,與陵容邊走邊說話,這是繼那日在景仁宮之後,她們第二次說話。
她看著陵容手中提著的東西,笑道:“芙答應手中的是什麼,怎麼帶來了禦花園?”
陵容笑道:“妹妹病了多日,都沒有好好出來給各位姐姐請安,所以想來禦花園采些桂花,做成蜜糖分贈與姐姐們。”
“妹妹好心思,往後你們一同進宮的六個姐妹,無論得寵,大抵都會記得妹妹的心意呢。”
曹琴默見前頭有一個新紮的秋千十分有趣,便將溫宜抱給了乳母,自己坐了上去休息片刻,含笑和陵容說話。
陵容見她此舉,眼神閃了閃,嘴角上揚。
“陵容蒲柳之姿,大抵富察姐姐、沈貴人和莞常在最得皇上喜歡吧。”
如今需要有人得寵,分散華妃和皇後的注意,但自己想要往上爬,就不能孤軍奮戰。
曹琴默此人,自己未必能駕馭她,可後宮之中皆以利結盟,已是常態,有何不可?
陵容狀若隨口一說,十分羨慕道:“不過論容貌才學,當屬莞常在最出眾,且她性情有趣,總愛放風箏、蕩秋千什麼的,這樣的有趣活潑,有時又靜若處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像妹妹,什麼都不會。”
“哦?莞常在竟如此多才多藝?”
曹貴人低頭看了看身下的秋千,笑意擴大。
這日,熱過秋日裡最後一茬,紫禁城下了一場大雨。
皇後的頭風病發作了,卻還不忘吩咐剪秋前來探視夏冬春。
有了皇後的寬慰,加上安太醫的診治,她心裡還憋了一口氣,恢複得很快,大雨停了的那一日,已經能坐起來和陵容說好一會的話。
當夏冬春從陵容口中得知皇後病了不管事,而華妃又不準她的牌子重新掛起來的時候,她終於破口大罵起來。
隻是可惜,她沒叫罵兩聲,便被陵容和小桂雙雙捂住了嘴,強製她喝藥睡覺。
此後,雖然不下雨了,但入了深秋,便一日比一日冷了起來。
陵容常常拿了早從宮外采買好的東西,投其所好地去拜訪宮中的嬪妃,譬如敬嬪、欣常在她們這些老人。
於是夏冬春便趁陵容不在延禧宮的時候,常常背後辱罵華妃,正巧有一次富察貴人抄書抄的生氣,出門散心的時候便聽到了。
誰知她倒沒有生氣,反而很欣慰夏氏終於能說些中聽的話,二人因記著陵容的勸告,便常常一起屏退了丫頭,背地悄悄地編排華妃。
這事被小桂發覺,悄悄告訴了陵容,可陵容沒管,好歹她們不會日日窩裡鬥了。
這日午後,天氣暖和一些。
陵容打聽得華妃帶著曹琴默去了禦花園,於是連忙到了碎玉軒來看望甄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