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一時之間紅得發紫,日日來往的宮嬪宮人絡繹不絕,就連齊妃、眉莊等人也肯踏足樂道堂。
人人都說,延禧宮的女人都成了精了,勾得皇上找不著北。
有了夏冬春和富察貴人的分寵,陵容空閒的時間也便多了起來。
算起來,甄嬛的腿是去年十月不到摔的,如今已經是二月,也有四個多月的休養了,怎麼也該好得七七八八。
看來,經過去年華妃的那一場打擊,依舊沒有激起甄嬛的鬥誌來,陵容倒是不得不去瞧瞧她。
到了碎玉軒,陵容詢問起來,甄嬛已經不再害羞,隻是擔憂。
“你瞧,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青紫和腫脹早已經消退,可皮肉卻因為長久的腫脹而變得鬆鬆垮垮,猶如老人的皮,無力地耷拉在骨頭上。
“姐姐這是因為少走的緣故,皮肉長久不動,自然無法恢複。倒是還有對應的藥佐助,不過還得溫太醫開方子才妥當。”
陵容心中了然,不過是略微傷了骨頭,都未曾錯位,這都快一百五十天了,還不肯下地多走,難怪這個樣子。
甄嬛蹙眉:“若不用溫太醫開藥,多走行嗎?”
“自然行,而且還是最好的辦法呢。”
陵容看一眼窗外,隱隱有海棠紅霞。
“海棠花也開了,昨兒下了一場雨,禦花園的杏花正開得好,姐姐正好欣賞。”
她是真心的,她不願甄嬛因為腳上的難看而被皇上嫌棄,進而少一些恩寵,那樣,華妃和皇後,由誰來抗衡?
陵容又看向浣碧:“你們扶姐姐出門的時候,雖然小心要緊,但還是一定要讓姐姐自己走。”
浣碧笑道:“奴婢記住了。”
甄嬛也感受到了外頭的春意,十分向往,已經蓋過了去年秋日的心驚,不禁對浣碧等人嗔怪起來。
“我倒是想出去,都怪浣碧她們怕這怕那的不讓,還是妹妹的話管用,和聖旨一樣。”
腳在誰身上,由誰說了算,旁人誰能管得住?
“如今芙常在的話不就和聖旨一樣嗎?”浣碧又笑了,似乎隻是無心的玩笑話。
甄嬛卻了解浣碧,暗覺不妥,卻見陵容不覺得什麼,便也沒有出言。
回到了延禧宮已經是黃昏,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來,讓人打不起精神。
夏冬春不在宮內,聽說是被喚去養心殿侍寢了。
陵容暗歎難得,夏冬春已經好幾天沒侍寢了。
倒不是皇上不喜歡她的剽悍之風了,大抵是禁不起天天那麼折騰,不過素日倒是挺喜歡和她一起說話的。
用過了晚膳,陵容正想休息,卻忽然聽得春霏稟報:“小主,夏常在想見您。”
自從上次被陵容威逼利誘一番後,她就算得了寵也十分懼怕陵容,不敢造次。
春霏將夏氏帶了進來,她忙不迭行了個禮,便一屁股坐下,氣得不說話。
陵容納悶道:“怎麼了,是華妃奪了你的侍寢?還是沈貴人?”
“是餘氏那個賤婢!”
夏冬春咬牙切齒:“今兒午後我一去,她就在門口跪下了,不停地唱戲,唱得吵死了!偏偏皇上心軟,還把她留下!”
“看來皇上還真的挺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