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藐視皇威!
她就是要激小全子在皇上麵前自儘,隻有這樣,才會最大地激怒皇上,讓他插手去查。
而當他發覺和華妃有關的時候,這件事便隻能不了了之。
“啊!”華妃驚呼一聲,指著陵容道,“芙常在,你竟然逼死了證人!”
陵容一驚,隨即含淚委屈地在皇上麵前跪下:“皇上,臣妾不敢!”
“朕知道。”他拉陵容起來。
皇上已經一點兒都不傷心了,瞥眼看華妃,沉聲道:“華妃,倘若不是他自己心中有鬼,你覺得他會因為容兒的三言兩語就輕易自儘了嗎?”
“臣妾失言了。”華妃的氣焰一下熄滅。
“把他拖去亂葬崗,不要臟了這塊地方。蘇培盛,好好查一查這個奴才的家人,看看到底是受的誰的恩惠,受誰的指使,膽敢謀害嬪妃。”
華妃一驚,徹底不敢言語,宜修微微笑了,不經意地看向陵容。
皇上看也不看被拖出去的屍體,目光又投向了瑟瑟發抖的蔣太醫和一眾伺候餘氏的奴才。
“把他們帶下去好好審問,朕已經不想再聽這樣的烏糟事了。餘官女子,按答應的位分下葬。”
陵容鬆了一口氣,皇上不是傻子,如此快刀斬亂麻,說明已經意識到了此事和華妃脫不了關係,那她渾水摸魚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嗚嗚嗚!”
這時,嚇呆了的夏冬春終於回神,示意著她要寫字。
宜修連忙道:“江福海,拿筆墨來。”
夏冬春執筆,一邊寫一邊深情地看著皇上,把皇上看得眉頭緊皺。
蘇培盛捧上紙,皇上率先接過一瞥,卻不可置信地看向含淚的夏冬春,隨即收了起來,不給皇後和華妃看,將二人弄得一愣。
因為,那紙上赫然寫著:
“除夕倚梅園,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愛妃,朕竟被她誤了。”
“嗚嗚嗚!”終於說出來了!
皇上連忙一把將夏冬春撈起來,替她擦拭淚水,隨即看著眾人,厲聲道:“傳朕旨意,官女子餘氏欺君罔上,罪不可恕,著廢為庶人!”
“嗚嗚嗚!”她終於等到皇上廢了這賤婢了!
陵容緩緩一笑,今日之事大抵是曹貴人的手筆,可她算得再準也沒有料到,餘氏送來示威的一盤桃花姬會被自己利用,成了毒啞夏氏的證物。
說到底,是餘氏自己太不中用,臨死之前還遞了把刀給對手。
深夜,皇上帶著陵容和夏氏回了延禧宮,夏冬春服了藥安睡,皇上離開後殿,來了陵容這裡。
燈火搖曳,陵容已經等得昏昏欲睡。
“皇上——”
皇上很是感激:“容兒,今日多虧有你在,否則,夏常在今日便是有口難言了。”
陵容一笑:“臣妾今日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倒是靠皇上英明決斷,沒有委屈了夏常在。”
“旁人若是遇到了這樣的事皆唯恐避之不及,你卻肯為她說話,朕沒有看錯你。”
皇上抬手,拉住了陵容的雙手輕輕摩挲,滿心欣慰。
“延禧宮沒有主位,富察貴人理應承擔主位之責,今日卻不能履行,朕打算晉一晉你的位分,封為貴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