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海來去得快,似乎早有準備,皇後與齊妃二人將太醫院的記檔仔細地翻閱了起來。
裡頭的江誠也是真材實料,紮針幾下便止住了血,出來複命。
不一會兒,齊妃指著檔案,驚叫道:“哎呀,夏常在身邊的人去找賈太醫開過一些藥呢!旁的藥本宮不懂,但卻知道益母草可是活血調經的!太醫快來看呀!”
聞言,陵容與曹琴默皆是微驚,好毒的計策!
曹琴默不帶夏冬春來,便是怕她愚蠢壞了大事,看來竟是不能,皇後打定主意一箭三雕,除了延禧宮三位嬪妃!
這邊,章彌已經看完了吃食,並無問題,眼下正在查看屋內的陳設和香粉之類的東西,隻得是江誠閒著。
他連忙接過一看,心中不覺大駭。
“川穹、當歸、丹參、鬱金、薑黃、雞血藤、益母草等等幾味,皆是祛瘀活血、治療婦人月信不調、經血閉痛的,竟還不加甘草調和,藥性會更加剛猛!”
齊妃驚呼道:“那富察貴人月信本來就多,用了是不是就會變成現在這樣!”
“娘娘所言極是!”有章彌在,江誠十分無奈,不能撒謊半句。
陵容慶幸,自己晚上從不來找富察貴人,否則也要吸入這藥做的蠟燭煙了!
齊妃拿起手帕擦淚:“皇後娘娘,一定是夏常在指使的賈太醫謀害富察貴人,她真是太可憐了!”
“來人,去請夏常在過來!”
陵容笑了,原來齊妃要夏冬春把那瓶藥放在自己房裡,是為了這個,夏氏若真乾了,她經齊妃一嚇,一定會為了擺脫嫌疑而全部推給自己。
皇後蹙眉,對齊妃道:“齊妃,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本宮相信夏常在不會如此狠毒,謀害嬪妃,你先不要胡說!”
然而她的眼風卻有意無意地刮過陵容身上。
“是。”齊妃諾喏地收起了本沒有的眼淚。
“皇上駕到——”
大家一驚,連忙起身行禮,猝不及防看見夏冬春伴隨在皇上左右。
陵容隻見夏冬春朝抬著下巴,眼裡都是驕傲,似乎得意自己能把皇上請過來。
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應該不會給自己添亂吧。
皇上看著亂糟糟的內殿,眉頭緊鎖,好不容易和十七弟下棋,能夠愜意片刻,這些女人閒著就不得安生,非要又鬨出一些事來!
隨即,他看見肚子已經顯懷的陵容,正恭敬地跪在後頭,清了清嗓子。
“芙貴人和夏常在有著身孕,先賜座。”
夏冬春輕輕扶起已經顯懷的陵容坐下,眨眨眼道:“你彆害怕。”
陵容微笑點頭,她當然不害怕,因為她正等著看曹嬪如何挫殺皇後威風呢!
“皇後,你也在這,富察貴人到底怎麼了?”皇上煩悶地坐在主位上,叩著案麵。
皇後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輕聲道:“可是臣妾以為,夏常在不是這麼狠毒的人呢。”
“這次是夏常在身邊的誰,去拿藥了?又是小桂?”皇上地看了一眼夏氏,無聲歎氣。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起上次夏冬春被華妃汙蔑,也是說她拿毒藥害人。
皇後將檔案拿給皇上看,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