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歡喜:“是嗎!”
看來,昨日自己說的話,太後是記住了,那件衣裳有自己母親的一份功勞!
“我?”
林氏坐在一旁,局促地盤弄著手指,難為情不已。
“我這樣的人,怎麼配見太後呢?”
衛芷笑道:“正因夫人無誥命,卻能得太後召見,才可見夫人的繡技出眾呢,奴婢也替夫人打扮一番吧!”
陵容便讓開了妝台,讓衛芷替母親梳了個普通官眷的頭發,挑了件端莊持重的寶石藍衣裳穿了。
又細細叮囑了母親,什麼事能說,什麼事該隱瞞,方才放心。
到了太後宮中,陵容母女候在殿外,卻驚遇皇後從殿內出來。
看到陵容,皇後原本肅然的神情忽然變了,勉強撐出來的笑,讓她的臉變得不倫不類。
“芙貴人來了,快進去吧,太後正等著呢。”
這時,竹息姑姑也親自出來迎接陵容,她一見林氏如此樸素的打扮,心中一訝。
“貴人、夫人請隨奴婢來。”
太後常年禮佛,宮中檀香嫋嫋,她坐在榻上,手持佛珠,神態慈和平靜。
這是陵容今生第二次來壽康宮給她請安。
林氏記得女兒教過的禮節,恭敬地福下身去:“妾身林氏,給太後請安,願太後萬福萬壽,長樂無憂。”
“都快起來吧,竹息,賜座。”
太後微微一笑,打量著麵前明顯局促的女子,四十左右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頭發梳得精神,竟不是誥命的打扮,模樣清秀,與芙貴人果然有七八分相似。
點了點頭,對芙貴人道:“昨日你和華妃進獻的華服,哀家很是喜歡,所以賞賜了你許多東西,你可也喜歡嗎?”
陵容連忙扶著肚子,起身道:“隻要是太後賞賜,臣妾便覺得是最好的,不敢論喜不喜歡。”
“你倒是能說會道。”
陵容的心微微一沉,太後的話鋒,可不像是單純地讚賞,倒像是有些秋後問罪的意味。
不管如何,都得見招拆招。
果然,太後手中的佛珠一頓,一抬眼皮,淡淡的視線投來,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哀家聽說,宮中安排你母親進宮是上個月二十七,素來嬪妃母家親人進宮探望,往往一日都不敢多逗留,怎麼哀家壽辰已過,你母親依舊在你宮中呢,難道是因為做了哀家的衣裳,等著領賞呢?”
聞言,林氏連忙福下身道:“請太後恕罪。”
陵容睫毛一抖,原來方才皇後是來告狀了,鬆了一口氣,忙跪下。
“太後明鑒,並非臣妾猖狂,亦非彆有用心,隻是長留母親在宮中,是皇上先前親口吩咐,允準母親陪伴臣妾直至生產。”
“哦?皇帝好端端的為何會為了你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