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即便是再親密無間的好姐妹,一旦有了孩子,就不得不為孩子打算,若是那姐妹對自己無益,便要選擇有益的了。
倒是可以適當挑撥一二。
陵容捧起那虎頭帽來,笑道:“莞姐姐與皇上置氣許久,心裡有氣也是尋常的,我倒是有話勸姐姐,你與她不同,還要顧及自己腹中的孩子,如今想著慪氣,自己的榮辱不要緊,可若是將來連累得這孩子也不討皇上喜歡,那日子可就難過了。”
眉莊撫摸著肚子,歎息道:“是啊,看看五阿哥母子便知了,不為我自己,也要為我的孩子。”
其實她何嘗不與嬛兒一樣,知道那件衣裳是華妃在背後的手腳,也痛恨皇上不曾追查、秉公辦理。
可是小信子說得對,自己如今已經失寵,若似嬛兒一般和皇上鬨氣,恐怕不僅耽誤了孩子,連複位再起,與華妃爭鬥的本事也沒有了。
見她終於頭腦清醒了一些,陵容才狀若不在意地笑了笑。
“罷了,終究是姐妹一場,眉姐姐也替我勸勸莞姐姐,早日低個頭和皇上和好吧,這樣下去隻會有百害而無一利。”
眉莊感動,拉住陵容的手,說道:“好,我就知道咱們姐妹不會輕易離心,我一定把話帶到,好好勸她!”
略坐了會,陵容看眉莊的臉色不好,撤回了有些發涼的手,起身便要告辭離去。
又想起自從去年年底,她失意之後便少出來走動,料想是她用那方子得來的孩子如今也有五個月了,怕是開始不好了。
也辛苦她能懷到五個多月,全靠一副康健的身子了,隻是不知有皇後指派的章彌在,沈眉莊的身子又能挺多久。
陵容盤弄尾指的護甲,冰冷的藍寶石呼應她的點翠流蘇發簪,按自己對皇後的了解,一定會把這事推到某件突發的事上。
那自己可不能浪費了沈眉莊這顆棋子。
“冬雪,你去叮囑小信子一聲,務必盯緊了章彌,力求保留其謀害沈嬪龍胎的證據。”
沒幾日便是二月初九,陵容的十八歲生辰到來。
一早,延禧宮便喜氣洋洋,黃規全親自來送了壽桃、壽麵、吉祥佛等等。
陵容便帶著福樂先至壽康宮給太後請安,隨即聽聞皇上在皇後處,便到了景仁宮一道請安。
皇後始終含笑,盯著陵容和懷中的孩子,賞了一對白玉如意做賀禮。
隨即,她又意味深長教導道:“文嬪,如今你已經是延禧宮的主位,又是平安誕下六阿哥的,本宮記得夏常在的身孕也有八個多月了,你可要多多照拂她才是呀。”
“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一定照顧好夏常在。”
陵容斂眸,隻覺得有不對勁,可夏冬春那裡自己看得緊,不可能有什麼疏漏。
此刻,皇上笑道:“你先起來,中午你們各宮姐妹先一聚,朕已經吩咐了華妃和內務府,在晚間舉辦家宴,替你慶生,快回去準備著吧。”
雖說比不得甄嬛昔年生辰的盛況,但陵容也不稀罕那果郡王出主意辦來的壽辰,如此晚間家宴,又有宗室先來慶賀,既體麵又不張揚。
“臣妾謝恩。”
回到了延禧宮,便見已經來了一屋子的嬪妃,為首的齊妃和敬嬪,接著便是沈眉莊、甄嬛和欣常在,甚至連被禁足已久的費氏也來了。
而夏冬春挺著肚子吆喝著衛芷和韓喜海,與眾人周旋談笑。
淳兒笑嘻嘻地則是抱著秋狸兒喂食,緊跟在她身後,儼然已經成為了夏氏的跟班。
衛芷笑道:“這秋狸兒合該和淳常在一起才是,都這麼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