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立刻睜圓了眼睛,不對,這不對!
前世甄嬛的身孕,分明是開了春之後才有的,而且那次才一個月,怎麼如今才二月,她卻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眾人的眼神立刻變得詭異起來,你看我,我看你,連一貫的忌憚也沒有了。
莞貴人失寵許久了,究竟有沒有兩個月來著?
若是不止,那她這一胎,怕不是是果郡王的種吧!
皇上的眼神也先是一亮,隨即又被無儘的猜忌吞噬,看溫實初的眼神也充滿懷疑。
冷聲道:“朕記得最近莞貴人身子不適,時常傳你看診,怎麼都兩個多月了,如今才看出來?”
眾人相視,照例,皇上該先關心龍胎如何,可如今言下之意,怕不是也懷疑這一胎來路不正啊。
然而溫實初並不知皇上在懷疑甄嬛與果郡王有染,聞言連忙抬起頭解釋,按照嬛兒的吩咐,不要向皇上透露她的足傷有遺症。
“皇上恕罪,莞貴人雖說常有心緒煩悶,不能入眠,微臣隻是開些慣用的安神藥,後來莞貴人就不再傳召了,想來是那時龍胎不足一月,難以發覺診斷的緣故。”
皇上對於他的解釋不置可否,隨即沉聲道:“讓章太醫及其餘四位太醫再來一看,莞貴人的龍胎是否有恙。”
章彌等五人聞言,便立刻上前一一把脈,所得結果皆如溫實初所言,莞貴人的身孕已經兩個多月了。
“果真是兩個多月。”
看來溫太醫沒有蓄意欺瞞,皇上蹙眉,心中細算太後是壽辰是十一月底,如今是二月初,恰好也是兩個多月。
見他陷入沉思,宜修最知他的心思,便吩咐江福海道:“去取敬事房的檔來看一看,莞貴人有孕要記檔的。”
往常嬪妃有孕都要走這流程,然而今日此舉,倒更似打甄嬛的臉麵的意味。
不一會兒功夫,記檔拿了過來,皇上與皇後一瞧,仔細算了算,果然在那個時間裡,皇上曾寵幸過甄嬛兩次。
宜修看著皇上漸緩的麵色,微笑道:“看來是沒錯了。”
然而華妃怎肯錯過這個摁死甄嬛的機會,淡淡道:“隻是不知那段時間裡,果郡王曾進宮幾何呀!”
此言一出,皇上疑心被引至最高,是啊,即便自己當時寵幸了甄氏不假,可也不能證明那不是允禮的……
一瞬間,他看向床上的女人的眼神又充滿了厭憎。
“閉嘴!”
陵容和華妃站得近,見皇上的眼神投來,頓時渾身一抖,連同眾人都連忙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皇上壓抑怒氣道:“夜深了,你們都回宮去!”
隻有宜修膽子大,抬起頭道:“諸位姐妹們累了,想必皇上也更累了,您明日還要早朝,不如請皇上先回養心殿休息,碎玉軒有臣妾照應著,一旦莞貴人醒來,臣妾便派人去稟報。”
“什麼莞貴人?!”
皇上厭煩至極,心緒又亂,起身看向地上眾人。
“請皇後曉諭六宮,貶甄氏為答應,等她醒了,再作後觀!”
說罷,他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可見原本被甄嬛那一撞給撞沒了的怒氣又被華妃的一句話給挑起來了。
疑心過重的人,怎可能輕易放過旁人,放過自己?
眾人起身,皇後又惋惜地看向陵容道:“文嬪,今日是你的生辰,原本高高興興的,發生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你心裡不要有什麼,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