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延禧宮後殿的柴房的窗戶被打開,剛過十五的月光依舊明亮,將裡頭三個宮女的身影照得清晰。
韓喜海帶著小何子、小楊子與小傑子三人,皆帶好了麵巾,在裡頭喚醒燒得迷糊的三人。
“娘娘放心,這一日奴才們每隔一個半時辰就給喂一次藥,她們死不了。”
陵容帶著人站在窗外,不遠不近,剛好能和裡頭的人對話。
宮女們陸續醒了過來,被推著半坐著,正好對著窗戶,可以看清陵容的臉。
“娘娘,救命,娘娘……”
看著她們通紅的臉,滴下的淚,陵容麵無表情。
“你們也知道自己患了病,隻剩下半條命了,想活嗎?”
三個人眼睛一亮,不約而同點頭。
陵容勾唇,月光隻照亮她一半的臉,猶如銀塑是神像。
“那就說出來,你們當中,有誰,或者是全部,是受誰的指使,謀害富察貴人?”
“本宮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說出來,就能喝上救命的解藥,本宮保她全家性命,不說,那就太可惜了,你們三個都活不到明天了,死於時疫,這很合理。”
說罷,冬雪將香點了起來。
衛芷將手中端著的三碗湯藥亮出來,口中的話擲地有聲。
“香每過三分一,就倒掉一碗,你們自己想清楚了,這條命是死是活,自己做主!”
話音剛落,一個臉長的宮女指著一旁圓臉的宮女,大聲道:“娘娘,是她!她半夜經常鬼鬼祟祟地起床,一定是她勾結了外人要謀害貴人!”
“你胡說!”圓臉宮女啞著嗓子,拚命擠出了三個字。
陵容抬眸看一眼衛芷,她便拿起一碗藥,盯著那圓臉宮女,隔著窗戶遞給了小蔣子。
“好,看來就是你,你叫什麼?”
“奴婢雪珠,可是真的不是奴婢!不是!”
小傑子又接過,遞到了雪珠嘴邊,湯藥在前,頭暈腦脹的她隻想求生,不假思索地伸過手接過一飲而儘。
隨即忽然又跪下道:“娘娘饒命,真的不是奴婢啊!都是翠梅她,誣陷奴婢!”
那臉長的翠梅見狀,連忙也跪下,剛要開口,卻被一旁的綠蘭搶了先。
綠蘭紅著雙眼,渴望地盯著剩下的兩碗湯藥,嘶啞道:“娘娘!是奴婢,是奴婢謀害的富察貴人!娘娘,您賞奴婢藥吧!”
“胡說,分明是我!娘娘,雪珠說得對,是奴婢誣陷她的!”翠梅不甘示弱,一把扯住了綠蘭的頭發,不許她再說話。
看著裡頭的亂相,陵容拿帕子掩住了口鼻。
冬雪瞥一眼香,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便揚聲道:“姑姑,倒一碗吧!”
於是,在翠梅和綠蘭的將眥裂的雙眸中,衛芷將一碗藥給倒了,隻剩下了最後一碗。
二人立刻瘋了瘋,竟然不顧身子虛弱,強行扭打在了一起,嚇得韓喜海和小傑子離得遠遠的。
“行了。”
陵容清柔的聲音響起,盯著她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