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陵容能明白他這樣說的動機,承認謀害皇嗣,必定株連全族。
而替皇後咬死華妃,他一個人死了,家人於華妃沒有了意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此言一出,不光華貴妃愣在原地,就連惠嬪也停了哭泣,癡愣地看著章彌。
華貴妃回過神來,冷笑不止,看著他疾言厲色。
“章彌,本宮何須逼迫你汙蔑皇後,分明是你自己就害怕而寫下口供!”
她氣得磨牙,這個蠢貨,他真敢想搭上全家給皇後賣命?!
好忠心的狗!倒是自己太小瞧皇後的手段了!
此刻,惠嬪亦看向皇上,怨憤道:“皇上明鑒,昨日章彌口口聲聲說是受皇後指使謀害臣妾與七阿哥!眼下忽然改口,實在匪夷所思!”
章彌連忙磕頭道:“惠嬪娘娘不知,若非微臣當時如此說,華貴妃一定會即刻要了微臣全家老小的性命,微臣也是迫不得已,請皇上、娘娘明鑒呐!”
聞言,宜修的唇角勾起一絲微涼的笑,華貴妃還不知道,無論如何,章彌都不敢吐出自己。
於是,便痛心疾首地看著華貴妃道:“貴妃,你好狠毒的心思,竟敢汙蔑本宮!這可是大罪!”
華貴妃冷笑道:“皇後急什麼,果真是誰汙蔑誰,眼下還不知道呢!”
敏嬪和陵容都緊了眉頭,章彌反水,若華貴妃再無後手,便會被皇後穩壓一頭,打壓氣焰了。
不過,於她們何乾?
隨即,華貴妃起了身,看著皇上信誓旦旦一笑。
“皇上,臣妾既然敢帶人來告發,就自然有話說!”
“貴妃,你還有什麼人證物證嗎?”皇上撥弄珠串,淡淡問。
“既然人證章彌汙蔑臣妾,臣妾以為應當送他到慎刑司嚴刑拷問,重刑之下,誰敢罔顧法紀,栽贓汙蔑,蒙蔽天聽!”
此言一出,敏嬪和陵容無聲歎息,各自端了茶水掩飾無奈,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
果然,皇後厲聲道:“貴妃,你這未免有屈打成招的嫌疑,怎能服眾!”
“皇後娘娘如此激動,難道是不敢嗎!”
隨即,華貴妃竟沒有被皇後牽著鼻子走,陷入了自辯的漩渦,反而繼續又看向皇上。
“除此之外,臣妾請求徹查章彌當值太醫院時候的檔案,以及他親從太醫、學徒的檔案,必定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太醫院?
陵容忽然一鬆眉頭,她險些忘了,如今的太醫院院使宋太醫,可是華貴妃和費氏的人!
而皇後聞聽此言,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定地看向華貴妃,她究竟是虛晃一槍,還是真的有備而來?
皇上看看皇後,又看看華貴妃,顯然二人各懷鬼胎,但這事已經被搬到了台麵上了,不辦也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