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顯然林氏是不願想起過去在鬆陽縣的一切,輕輕打斷蕭氏的話。
她看向陵容,欲言又止:“陵容,你姨母說的是,那位夫人原是因聽說隆科多大人常來光顧,可繡品料子卻都不是給她買的,便賭氣也來,出手闊綽無比,要的料子和繡工堪比太後華服的儀製,隻是,我總覺得她,她……”
看林氏吞吞吐吐的模樣,陵容預感似乎有什麼離自己更近了些。
“娘,在這裡你儘管說。”
林氏看了一眼同樣疑惑的蕭氏,低聲道:“娘覺得,隆科多夫人長得好像當今的太後娘娘!”
果然!
陵容真是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表情,又是菀菀類卿。
難怪,難怪隆科多那麼寵愛這位妾室,以至於放縱她淩虐正妻,原來是太後這一輪明月懸得太高,他隻好以鏡花水月,聊寄相思了。
“啊?”
蕭氏啊了一聲,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隨即也低聲。
“我說姐姐每次見她就神色怪怪的,我還以為是不喜歡她那種囂張跋扈的姿態呢。隻是這天底下人長得有些像也不是什麼怪事!”
說著,她忽然又想起什麼來。
“哎?太後是皇上的母親,隆科多是皇上的舅舅,他怎麼會娶和自己妹妹長得像的夫人呢?”
林氏亦是蹙眉道:“不是有些像,這夫人比太後小了十來歲,可年輕著呢,就像讓我看見了太後年輕時候的模樣一般,怎麼會這樣呢?”
瞧她們越想越歪,越想越大膽,陵容連忙咳嗽一聲打斷。
“娘,姨母,太後是烏雅氏,隆科多是佟佳氏,皇上這一聲舅舅,是因為隆科多是皇上養母孝懿仁皇後的弟弟,他並不是太後的兄弟。”
聞言,林氏和蕭氏皆是訕訕地神色,林氏道:“陵容,娘胡言亂語了半日,你彆放心上。”
“娘,你知道這位夫人姓什麼嗎?”
林氏回想了半日,道:“聽繡娘和她們家的丫頭閒話,似乎是娘家姓劉。”
“果然是,我知道了。”陵容輕輕頷首,若有所思。
見狀,蕭氏和林氏麵麵相覷,知道似乎事關宮廷秘聞一類的,便垂頭不敢再說話。
陵容便正色道:“娘,姨母,這件事以後萬萬不能再提起了。”
次日一早,因陵容不必晨昏定省,便待敏嬪請過了安,悄然至永和宮。
“妹妹,你怎麼來了,聽說好容易你母親可以留三日,怎麼不多陪陪。”
陵容笑道:“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說罷,二人到了內室,陵容將昨日母親和姨母所言一說,敏嬪頓時也很興奮起來。
“果真如此,那便可對得上了!”
“什麼?”
敏嬪笑道:“妹妹難道未曾注意,往常有什麼極大的宴會,總是不見隆科多人的內眷在,我素日聽聞太後不喜歡這位劉氏的跋扈,所以即便先帝賜了誥命,也從不見她出席,似乎連皇上都未曾見過她,如今看來……”
“原來是長得太明目張膽,任憑誰也看得出有鬼啊!”陵容失聲而笑。
敏嬪嗬嗬一笑:“她還竟敢越了太後服製的衣裳,這件事,怕是不得不報,卻又不能由你母親來報,那樣未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