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之上。
皇上坐在龍椅上,俯瞰眾位大臣參奏隆科多,其中以年羹堯以及其門下之人最為積極。
禦史激憤道:“隆科多縱容妾室冒犯太後,擬製華服,僭越萬分,皇上從輕饒過,然隆科多卻又因其求情,老淚縱橫,不得不令人深思,其居心何在?!”
又有人道:“隆科多縱容其妾室多年,保不準還有其他陰私之事,奴才等請皇上徹查!”
眾人神情激憤,唾沫橫飛,然而當事人隆科多卻並不在現場。
原來是昨日因愛妾劉氏被冠以“痰迷瘋癲”、“冒犯太後”的罪名送回家中,他驚懼之下到禦書房請罪,卻被皇上大加申斥,回家後就病倒了。
於是,今日就告假,不能來上朝了。
座上的皇上聽著眾人之言,神色卻雲淡風輕。
然而回想起昨日在禦書房的對話,隆科多自悔對劉氏管教不嚴之過,情急之下竟又要求見太後,當麵請罪,被自己給駁回了。
手中的碧玉串不由得又捏緊了些。
隆科多......他還是惦記著額娘,在自己麵前竟也不加掩飾!
他怎能不想殺了他!
可是,年羹堯在一日,就不能動隆科多一日。
半晌,他起身走下台階,高聲道:“昨日宮宴,諸位愛卿也說了,隆科多之妾室,乃是痰迷瘋癲,誤穿了越距的服製,冒犯太後,朕已奪去其誥命,幽禁府內,不許招惹!”
“隆科多舅舅亦是百般自責,日後,必定會對其多加管束,其自省悔過之心之盛,以至於今日病倒不能上朝。”
他轉過身,又看向了年羹堯的方向。
“多年來,有年大將軍在外替朕征戰,在內,便是隆科多舅舅兢兢業業,為朕嘔心瀝血!”
聞言,年羹堯的腰立刻挺直了幾分,驕傲地抬高的視線。
見狀,皇上繼續道:“你們皆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已不忍以一婦人,過於苛責,寒了諸位之心!此事,便到此為止!”
話說到這,那些觀望是否能彈劾隆科多的官員,你看我,我看你,立刻縮了縮脖子。
看來,這皇上袒護隆科多,是比袒護年羹堯還要厲害!
以後恐怕,沒有人敢再彈劾隆科多了!
“皇上,臣有奏,事關隆科多妾室,然而,卻並非此事!”
此言擲地有聲,朝野上下一片嘩然,然而待看清是年羹堯年大將軍大步邁出,皆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皇上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卻又是得意。
兩虎相爭,才能坐收漁翁之利啊!
翊坤宮。
陵容與敏嬪到了,華儀貴妃坐在主位上,麗貴人坐在下頭,二人正品評昨日劉氏僭越冒犯之舉。
“太後那臉色,瞧著可真難看呢!娘娘可解氣?”麗貴人掩唇一笑,顯然她自己是十分痛快的。
“那自然是解氣的,不過這劉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貴妃嗬嗬一笑:“果然是長著相似的臉,一樣的讓人生厭!可若本宮是太後,必定將此婦即刻杖斃,何必給她那般體麵!”
“貴妃娘娘吉祥。”
陵容與敏嬪輕輕出聲行禮。
貴妃說得高興,險些沒注意陵容二人的到來。
“來了,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