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芷不明所以,忙再一翻,吃驚不已。
“娘娘沒記錯,‘嬛’字旁的音,便是讀作‘宣’!”
陵容斂眸,笑容越大。
“皇上賜名果然有深意啊,‘媗’字,既可以說浣碧是脫了奴籍,甄家多了位皇妃,自然要昭告宣揚的,卻也諷刺,她即便有孕,也依舊為甄嬛替身。”
“不過,莞貴人隱去了‘玉’字,僖常在也沒有讀過書,怕是誰也察覺不了呢。”
“皇上要的就是察覺不了,隻有他知道。”
衛芷微微沉默,隨即問道:“娘娘,此番僖常在隱瞞身孕,不知皇後是何態度,您與玉嬪娘娘有何打算呢?”
“靜觀其變。”
終於繡好了了,陵容鬆了口氣,對著光欣賞自己的心血傑作。
“無論有沒有浣碧,咱們的眼睛就隻盯住莊貴人,若有風吹草動,便要立刻發作起來。”
“奴婢明白了。”
陵容將白絹交給冬雪,令其好生收起來,隨即吩咐衛芷道:“不早了,去請夏貴人一起來用晚膳吧。”
過了會,殿中布好了二人皆愛吃的菜,小桂心虛地卻跟著衛芷回來了。
“娘娘,我們小主被淳常在喚走,一起去恭賀僖常在了。”
小桂真的怕極了,小主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她和老夫人已經被那壞女人害了一次,這兩日竟然又被對方的三言兩語糊弄,開始來往起來。
她連忙跪下道:“娘娘,必定是因為僖常在晉封,小主她理應恭賀,她肯定不是和淳常在又交好了,您千萬彆生氣!”
萬一文嬪娘娘不庇護小主和公主了,那她們怕不是得被後宮的人吃乾抹淨啊!
誰知陵容卻麵色平常,抱過了福樂,喂他緩緩喝湯。
“行了,你起來回去吧。”
“啊?”小桂歪頭。
陵容微笑:“回去等你家小主回來吧,本宮不會生氣。”
小桂見陵容如此反常,欲言又止,但到底不敢再說什麼,惴惴不安地走了。
冬雪和衛芷對視一眼,隨即低聲道:“娘娘,夏貴人先前把淳常在恨得牙癢癢,這會兒如此反常,難道她是想?”
“不錯。”
陵容露出欣慰的神色來:“她和莊嬪不同,她有樂陽,不能總不能依靠我庇護一輩子,總得自己有謀算,才不能拖後腿。讓她去試試吧。”
後宮的人,總要邁出一步的。
深夜,忽然狂風大作,吹散一樹海棠花,大雨傾盆而下,連蹤影都衝刷得不見了。
惠嬪的禁足無聲無息地解了,似乎除了甄嬛誰也不知道。
次日一早,雨似乎停了兩個時辰,陰沉沉的。
眾人齊聚景仁宮請安,不見正在養胎的甄玉媗也罷了,聽說甄玉嬛的臉好多了,卻也不見她來。
皇後便格外“關心”莊嬪的胎:“本宮這兩日左思右想,你既有孕又晉為嬪位,延禧宮已有文嬪這個諸位,且她與夏貴人膝下又有六阿哥和公主,實在不適合你養胎,所以決定趁著你月份還不大,儘快搬到鐘粹宮居住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