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立刻將人給帶了下去,小廈子去太醫院取存檔,看是否有皇後用藥的記錄。
皇上坐在富察氏床邊,閉眼無言坐著,手指飛快撥弄著碧玉珠串,似心緒浮動萬千。
年世蘭按捺不住,小聲試探:“皇上,既然赤瀾和紅波、小馮子已經供認不諱,皇後不宜踏出寶華殿,那眼下是否要再審訊皇後身邊的宮人?”
珠串的碰撞時驟然一停,皇上緩緩睜開了眼。
為了純元,他如今也很糾結,宜修她,畢竟是純元的親妹妹……
“待——”
“皇上!”
蘇培盛氣喘籲籲地折回來道:“皇上,魚雁嘴裡藏著毒藥,自己自儘了!”
“無用!”皇上冷冷睜開眼。
年世蘭冷笑道:“看來,這魚雁倒是能未卜先知,知道難逃一死呢,皇上,臣妾以為她是做賊心虛,想來個死無對證呢!”
話音剛落,小廈子便從太醫院回來,稟報道:“回稟皇上,奴才查過了,皇後娘娘宮中並沒有開避子湯藥的記錄!”
這下兩個線索都斷了,敏嬪立刻給了浣碧一個眼神,示意快接上後頭的。
浣碧連忙撲通一聲跪下,豎起手指道:“皇上,臣妾敢對天發誓,皇後娘娘每每以大恩威脅臣妾必須喝下避子湯藥,太醫院無記檔,必定是被皇後的心腹郭太醫抹去了!”
年世蘭忙搭話道:“僖常在,你為何敢這樣篤定?”
“因為臣妾是受皇後娘娘大恩,得以去禦前侍奉皇上!臣妾自然與皇後親近,知曉些隱秘事。”
年世蘭立刻道:“皇上,不如就仔細查一查這郭太醫,以及魚雁的家人,或可得到些有用的。”
“查!”
太監們又忙碌起來,
浣碧卻依舊跪著,看著皇上話鋒一轉。
“皇上,臣妾要告發皇後指使淳常在謀害莞貴人龍胎,嫁禍給夏貴人母女!”
此言一出,頓時掀起軒然大波,其實如敬妃等人都知道那秋狸兒之事蹊蹺,隻是卻不知蹊蹺在何處?
皇上陡然坐直了身子,看著嬛嬛倒吸一口氣涼氣的模樣,頓時厲聲。
“僖常在,你何出此言!”
而陵容還沒來得及去看夏冬春,便感受到身後一股風兒似地刮過,夏冬春便已經跪在了地上大呼冤枉。
“皇上,當時臣妾已經快要臨盆,怎麼有閒心讓母親抱著秋狸兒謀害素昧平生平生的莞貴人呢!”
她說著,便伸手指著驚慌失措的方淳意。
“當時,除了臣妾母女,便隻有淳常在日日飼養秋狸兒,她還會做貓飯,當日她也曾和臣妾母女說要多抱秋狸兒去禦花園逛逛的,可當日莞貴人起舞的地上,正巧就有貓飯和貓草!不是她,還會有誰!”
浣碧不料夏冬春這麼直率,竟這樣衝出來指著人控訴,連忙接上她的話。
“皇上,臣妾不是血口噴人,昔日淳常在與姐姐和夏貴人最要好,那時候姐姐有孕卻不得見皇上,她便跑來和嬪妾說,姐姐跳驚鴻舞最好看,要嬪妾去勸姐姐跳舞吸引皇上,結果,卻發生了那樣的事,臣妾眼下想起來,真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