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半晌的凝滯。
太後喘了幾口氣,緩聲道:“皇帝,你方才也說了,純元她說的是‘不要’!她連死前都不忍苛責宜修,此刻又怎麼看著你廢棄了她!她是怕你真的廢了她的妹妹,所以才托夢給你。”
“若你連皇後、純元和哀家都不顧的話,就想一想自己,如今你方才登基不到四年,前朝年羹堯與敦親王等人蠢蠢欲動,若是此時廢後,難免不會震動朝綱,更是讓天下人議論揣測,豈非真的要動搖江山,拱手讓給他人呢!”
良久,無言的皇帝平穩地坐在了象征至高無上的龍椅上,睜開眼,已經是波瀾不驚。
“太後所言有理。”
聲音落地,宜修終於閉著雙眼,落著淚大笑起來。
此刻,翊坤宮中。
皇上看著滿地的嬪妃,就沒有一個未曾被宜修戕害,更是無言歎息。
“都起來吧。”
他緩緩坐在了年世蘭位置上,隨即充滿血絲的眼睛掃視了眾人一眼。
“方才蘇培盛將供詞都送來了,為保皇後體麵,朕親自聞訊於她,然皇後對於多番罪行皆供認不諱,頗令朕心痛萬分。”
他說著,年世蘭忙假模假樣地勸慰他起來,而方才陵容並沒有聽全皇後的罪行,此刻忙從敬妃手中接過了證詞一瞧。
又見眾人各自憤慨忍耐的模樣,不覺翻動的動作越發快,除了方才聽見的,還有許多,譬如:
“收買敏嬪宮人,在其坐月期間下寒涼之藥,催害其體;收買馬夫,令齊妃出行之馬發狂,致使齊妃小產”等等,依舊數不勝數,有些名字的主人,也早已經故去了。
王府時候隱秘的舊事,就這樣曝露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引起了陵容的注意。
皇後曾命人毒害裕嬪的五阿哥,致使五阿哥高熱不退,險些病死,後又誣陷裕嬪因爭寵謀害親子。
若真如此,皇上和太後厭憎裕嬪還說得過去,可為何他們一樣不喜五阿哥,且他們母子二人不可能不知這是宜修的手段!
不待多想這些,看著惠嬪等人蠢蠢欲動,陵容翻看口供的速度越快。
隻是越翻,卻是心底裡越吃驚,昔日有關純元死因的口供,卻是沒有的!
許多細微隱秘的事情都被供了出來,謀害皇後嫡姐,如此重要的事不可能問不出來。
而方才皇帝又私下見皇後如此之久,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與太後皆不願此事曝露,便將昔年王府有關的證詞都抽出來按下了。
再抬頭,上頭年世蘭對皇帝的安撫已經到了極限,隨即,她率先開口。
“皇後罪行罄竹難書,且既然已經供認不諱,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此言一出,眾人皆屏息看著沉默的帝王,皇帝無聲一歎,將碧玉珠串又飛快地盤弄起來。
“皇後烏拉那拉氏,謀害數名嬪妃皇嗣,罪不可恕,然你們皆見天有異象,朕已兩日未朝,京郊又接連洪澇霜凍之災,後宮不能再出風波,惹得朝野百姓非議。”
“傳朕旨意,禁足皇後烏拉那拉氏於景仁宮,永世不得出,一應待遇如庶人,此後,朕與其死生不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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