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緩緩一笑:“是啊,隻有皇上知道,朝瑰的婚事是本宮促成的,她與本宮親厚些也是理所應當的,如今額駙被委以重任,朝瑰在皇上心裡的分量也就不一樣了。”
“娘娘,公主說駙馬的海東青傳信很快的,若是他真的死了,想必不出三日,皇上、公主還有咱們就會知道了。”冬雪正色了起來。
陵容輕輕端著茶盞,心不在焉地吹沫。
“光是這個還不夠,本宮要做就要做絕,不讓任何人壞了本宮給安比槐的‘體麵’。等額駙一到樂清縣,知道了安比槐已死,又知道了本宮傳出來的他的“宏願”,自然會順水推舟,賣本宮和安比槐這個人情了。”
冬雪亦是一笑:“那樣,額駙幫了這個‘小忙’,日後說起來,關係也更近了些呢。”
“但願,宋嬌她們辦事,不讓本宮失望。”
“轟——”
殿內忽然一亮,陵容抬眸看窗外的天色,略微驚訝之後,卻是釋然。
“江南下了那麼大的雨,京城的天卻這樣的熱,也該輪到這裡涼快涼快了。”
“或許是江南的雨,飄到了京城來了呢。”
此刻,江南已然是難得的晴空萬裡,天藍得可怕,沒有一絲白與烏。
安府大門前。
宋嬌一行人已經換了一身男子的打扮,因她們個頭高大健壯,樣貌也不似普通女子般清秀,故而此打扮看來,更是不會讓人疑心她們是女子。
“請稟告夫人們,大人在樂清縣脫不了身,托奴才們帶信回來,護送夫人、小姐公子前往樂清縣!”
家丁開了門,婆子們進去喚家裡的範夫人和薑夫人,以及小姐安瑤容、安薇容和公子安寧乾。
範氏的臉自三年前被毀壞,經過治療卻已然不能如初,一見書信和信物,頓時又喜又氣得捶胸頓胸。
“死沒良心的!聽說他在樂清又娶了四五房,虧得他現在還想得起我們母子三個,如今終於派人來接我們了!快,瑤兒,叫上你弟弟,咱們快收拾東西,今天就走!”
打量了家裡的人口,宋嬌粗著聲音道:“夫人,老爺說家裡有不少家丁可以一起跟著護持,不知眼下,怎麼就剩了這幾個人了?”
聞言,範氏更是氣道:“他是個男人,知道什麼!把我們娘兒們丟下,這一發了水,那些個家丁、丫頭婆子們都跑了個精光!就剩這幾個了!”
“原來如此,那夫人,事不宜遲,好容易今日放晴,咱們快快上路吧!”
宋嬌低下頭,微微一笑,人少麼?
那更好解決!
好在這範氏和薑氏收拾得利索,卻也拖遝到了夜幕降臨,方才將所有傍身的金銀珠寶細軟放上了車馬。
到了夜裡,正巧便走到了兩地中間的山澗,坐在馬車上的範氏幾人已經昏昏欲睡了。
“籲——”
範氏被猛然顛得吃痛,掀開簾子就大罵:“小宋兒,你怎麼駕馬的!”
話音剛落,卻見一把利刃抵在脖子間。
“下來!”
女兒瑤容嚇得花容失色:“誰要你來殺我們!我爹是國丈,我姐姐是要做貴妃,做太後的人,你們敢殺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趙姐姐押著薑氏和薇容母女,聞言更是冷笑。
“就是你爹,安比槐,讓我們處置你們這兩房累贅的!”
“什麼?!”安寧乾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竟直接被嚇得癱在了地上。
“兒啊!兒啊!”
宋嬌懶得和她們再廢話,將人全部綁住了,三個三個地帶到了水邊,一個一個地如法炮製,做成溺水之狀,再把屍體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