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
夏冬春頓時有些錯愕,陵容雖然不大意外,卻又有些拿捏不定,皇上最愛的女子出身於此氏族,最厭憎的女子亦是出於此支。
太後此舉,終究還是留了個後手,就怕自己哪天撒了手,宜修已經不大中用了,後宮裡,不能沒有後繼之人。
“你見過她麼?”
富察氏搖搖頭:“她進宮那一日曾遠遠的在太後宮外見過,不過看了半張臉,也不算是見過,更沒有說過話。”
“那她長得好看嗎?”
夏冬春忙問,其實她是有危機的,三個人裡誰都比自己得寵,位分都比自己高,若是新來的烏拉那拉貴人得寵,自己可就更得熬資曆了。
“精心挑選進來的女子,自然容貌是出眾的,”莊嬪說罷,又想了想,“不過真沒瞧仔細,但是和宜修的確不相似的,不知是哪一支。”
陵容輕輕笑了,若和宜修那還得了呢,何況烏拉那拉氏族人數眾多,自上次公主和親之後,又有幾家是定了婚約的,真不知道這位是太後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來的。
便道:“現在咱們好奇這些也沒用,太後是存了心了,隻要皇上喜歡,將來就是扶搖而上。”
莊嬪冷笑,端起茶盞來輕呷:“倒了個宜修,還有個皇太後,如今又來了個,何須咱們操心,自是滿宮的女人都恨得牙癢癢。這位貴人要怪,就怪自己生錯了!”
姐妹三人略坐了會,說了會話便散了,各自吩咐人將東西安置歸攏,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眾妃皆要至皇貴妃的翊坤宮請安,因陵容來得早,便和身旁的敏嬪閒話幾句。
“莊嬪的身子如何了?”
陵容笑道:“姐姐一會兒等她來看看就知道有多好了。昨日,我倒是聽了個有趣的新聞,不知姐姐可知道嗎?”
曹琴默淡淡一笑:“聽說了,昨晚太後身邊的竹息姑姑便來知會了皇貴妃一聲,說是因今年皇上不願舉辦選秀,故而便召了位新嬪妃入宮,聽說是皇後母家的侄女。”
“皇後的侄女可多了去了,前頭還認了位做固倫公主呢,這一位,姐姐可知道什麼來頭麼?”
曹琴默搖頭:“我也不知,正想請教妹妹呢。看來的確很神秘,若是今日不能得見這位新妹妹,怕也隻有咱們親自登門的份兒了。”
“皇貴妃何許人也?憑她是誰,貴人的位分進宮,也得拜見後宮之主啊!”陵容看著上頭空著的金黃鸞鳳座,笑得略帶幾分諷刺。
略說了會閒話,嬪妃們便陸陸續續地到了,但皇貴妃依舊是老毛病,遲遲不肯出來,隻打發了頌芝出來讓人奉茶,順帶傳話。
“諸位娘娘、小主,皇貴妃說,前不久咱們在圓明園的時候,鐘粹宮住進了位新小主貴人,正是太後的侄孫女烏拉那拉氏,今日已經傳召,待會兒便見過各位!”
陵容一瞧,甄嬛沒能來,看來皇上的意思依舊是禁足,隻是眾人一聽罷頌芝的話,便有些沸反盈天。
敬妃自然是從來不多嘴的,隻見又是好幾日不曾出來走動的沈眉莊率先冷著臉,重重一聲“哼”,一副陰陽怪氣。
“太後在病中可真是忙碌,又要修養身體,又要照顧皇後,還要替皇上操心選秀,真是一片‘慈母’之心了!”
若說沈眉莊總是出言大逆不道,但她的話乍一聽,除了諷刺,是挑不出任何過錯的。
芳貴人和欣常在也頓時聊得熱火朝天。
欣常在翻了個白眼,心直口快道:“又進來一個,好容易一個一個作怪的除了,後宮能清淨,以後這後宮裡還指不定得怎麼亂糟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