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一絲亮堂的時候,慎刑司連夜拷問的口供便出來了,韓喜海連忙帶回來交給了陵容。
“慎刑司還真是厲害,二順便罷了,連肅喜的口供都能拿到,端妃,也不怎麼高明嗬!”
韓喜海冷笑道:“奴才盯了一夜,這肅喜多番想要自儘以絕口供,都被慎刑司的人給攔下了,最後他實在受不了,這才肯點頭認了!”
“辛苦了,你且出去備轎,本宮即可去見皇上,不必知會敬妃了。”
陵容醒了神,想到前世也是敬妃和皇後審問的肅喜,也難怪,即便肅喜真的供出端妃,怕是也會被強行改成年世蘭吧?
養心殿。
皇上剛要去上朝,便看到了陵容遞上的口供。
“皇上,肅喜和二順供認不諱,多年來是受端妃指使,潛伏在年答應身邊和內務府,而後二人被安插在景陽宮和永和宮,皆奉端妃之命毒害莞嬪、芳貴人,嫁禍給年答應!”
陵容抬眸道:“皇上,臣妾也不信年答應會去謀害莞嬪和芳貴人,這些日子她好好的在宮裡養胎,怎麼會有這樣糊塗的心思呢!”
皇上見狀,自然是氣急了,顯然心中也不信年世蘭是凶手,但也並未立刻處置端妃。
“容兒,端妃那邊你且和敬妃審問她的近身侍從,必要時可查檢延慶殿上下,待朕下朝後,再作決斷!”
“臣妾遵旨。”
走出了養心殿,看著東方未曦,不由得嗤笑一聲,自己如今是皇上信任的文妃,可悲的是,自己也是後妃,也是人。
皇帝始終不明白,隻要是人,她就會有私心的。
“來人,去知會敬妃一聲,一起去延慶殿。”
延慶殿內。
“文妃娘娘駕到——”
隨著韓喜海的高呼,陵容搭著冬雪的手下了轎子,肅然地踏入了這座已經煥然一新的宮室。
打量著這雅致的院落,即便是冬日,也有梅花盛放,太監宮女們來來往往,伺候得宜,不禁微笑,這都是自己的傑作。
如今滿後宮裡,誰能說出半個自己對端妃的不好來?都以為自己是對她老好人心泛濫了。
如此,自然不會有人懷疑,自己是想除掉她。
殿中。
端妃聽得那一聲預料之中的、卻又突兀打破清晨寧靜的高呼,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自嘲一笑。
“這麼多年了,這麼大陣仗來的,也隻有她一個人,如今文妃也是了。”
吉祥擔憂道:“娘娘,近來有太醫照料,您已經不會這麼早醒了,今日怎麼起了?文妃娘娘她似乎——”
“無妨,昨日,本宮就已經料到了。”
彆人不知文妃用心如何,可自己是知道的,她是因為莞嬪而盯上了自己。
陵容帶著烏泱泱的人一下擠進了內殿,看著端妃已經梳洗整裝,端坐在榻上,自己和自己下著棋,精神頭還不錯的模樣,微微有些吃驚。
“端妃姐姐好興致,身子瞧著也好多了!”
端妃紋絲不動地坐著,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文妃,溫和而笑。
“托文妃妹妹你的照料,本宮的日子好過多了。”
見她如此淡然,似乎知道自己要來一樣,陵容微微挑眉,笑得張揚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