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嬪憂慮不已:“貴妃謹慎,自然不肯輕易相信,何況皇上近來的確很反常,若換作我也不信。可是不說,也就少了一分被信任的可能。”
“所以娘娘近來總勸皇上去看貴妃和榮嬪她們。”
“走吧。”
另一邊,陵容徑直先去承乾宮見了莊妃,將養心殿的事一說,陵容想了想就是覺得不對。
便道:“你是懂佛法的,如此,近來你多往寶華殿去,既然皇上喜歡和紅素法師交談,你也去與他談經論道,也許會有什麼收獲。”
富察訝然:“娘娘是懷疑紅素法師替太後和璿嬪做事麼?”
陵容頷首,回想著這段時日的事,皇上不對勁的開始,就是從見紅素法師開始。
“否則,本宮也想不起其他什麼不對來。皇上對本宮也並未冷淡疏遠,但連福樂也不常見,這其中一定與太後、璿嬪有關,而紅素法師……”
陵容見富察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得緊了眉頭。
“怎麼?上次敏妃和本宮說,紅素法師德行高尚,不會為富貴折腰,可他從前再如何也是從前了,如今不照樣做了皇帝的出家替身,受人尊崇敬仰,這些都是未必。”
富察略略沉默,隨即道:“娘娘所言有理,這世上本就沒什麼一成不變。不過,紅素法師說了什麼,或許問禦前的人比較好。畢竟是大師,嬪妾未必能套出什麼話來,和尚可最是會打滑腔的。”
陵容意味深長笑道:“敏妃說紅素法師會看相,你就讓他看一看,瞧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富察一笑:“這倒是,從前家裡人都想請大師來看,可還不得呢!如此,我帶著慶嬪一起去。”
“唉,不可!”
陵容忙道:“我讓你去,就是因為你從前親近太後,不少嬪妃對你都有偏見的,若紅素真奉太後之命,或許對你能袒露個一二來,何況,夏氏,我自有彆的吩咐。”
“好!”
回了延禧宮,天色已經漸漸暗下。
陵容與夏冬春母女用過了膳,便將她要做的事一說,夏冬春自然痛快地答應了。
次日起,陵容便大張旗鼓地吩咐內務府,準備籌辦先皇後的祭禮,等到太監查了檔案,方才稟報了對的日期,璿嬪來送東西,正好就在一旁聽著。
她聽了隻是略略驚訝一瞬,不過卻又沒說什麼。
陵容的眼角餘光都將她細微的神色看在眼中,縱然心底警惕不敢放鬆,可還是忍不住覺得,她是真不知道麼?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皇後的忌辰是國家大事,並不拘泥於後宮,此事一宣揚,這位賢德萬分的純元皇後的事跡又在宮中盛傳開來。
群妃相聚的時候,敬妃都覺得既感慨又奇怪道:“從前,皇上萬分珍愛皇後,自皇後去後,無論在王府還是在宮中都從不許任何人提起,如今,也是看開了。”
如今鮮少出門的年世蘭也在,聞言忍不住譏諷她道:“敬妃進府倒還比我晚些,怎麼倒像是親眼所見一樣,真心實意緬懷上了?”
今時今日,其實年世蘭不喜歡去招惹人,旁人也懶得理她這個尷尬人,可她從前最看不起的格格馮氏如今成了敬妃,即便位分遠高於自己,還是忍不住譏諷兩句。
可敬妃卻不會再讓著她,罕見地揚起眉來,對她冷笑不已。
“年常在倒是和本宮一同進府的,想來從前先皇後的美談如此之多,連本宮都知道的,你卻不知,可見,是個無心人了,或者,心思都放在旁的上頭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