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待她多再想,皇上在畫像前佇立片刻無言,紅素法師也坐在寶座上斂眸,靜心誦經。
皇上沉了沉心境,在逝去的菀菀麵前,他總有幾分傷感的。
轉眸看向身後二人:“貴妃,璿嬪,將悼念之作奉上,待法師們開過光,便焚燒一同祭奠先皇後。”
陵容照做,將東西放在高台上,那一盞盞燭火搖曳,不知是真正的純元皇後有話言說,還是旁的什麼。
“呀!”
隻見身旁的璿嬪心神不寧,險些被香火燙到,陵容抬手護住了她的手,盯著她,驀地低聲。
“璿嬪妹妹,可要小心了。”
璿嬪不敢看她,隻自顧低著眉眼點頭。
皇上將這一幕收入眼底,更是略收了笑,待二人歸位,便轉身陡然看向眾人,打了個猝不及防。
“方才吉兆,有目共睹,無論是純元皇後有知,還是璿嬪自有福氣,朕今日,心中甚慰,著,進璿嬪為璿妃,以示珍視!”
璿嬪急急一喚:“皇上!臣妾才剛進璿嬪不久,如何能……”
“無妨,朕說你有福氣你便是有,這個妃位,你自是擔當得起。”
皇上笑意融融,皆在眼中,看璿嬪的眼神是那般的柔情似水。
陵容佇立在一旁,說不如臨大敵那是假的,然而璿嬪自己都說儘了反對的話,皇帝心意如何能更改?
自己就更不能說了。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時分,外頭的小太監層層通報,最後報到了小廈子麵前來。
“回稟皇上,行宮裕嬪娘娘派人送來了一縷梅香,說是聽聞純元皇後祭禮,因皇後生前最愛梅花,故而拿出了冬日裡便存著的奉上。”
皇上聽聞是裕嬪,先是一默,隨即才問:“她依舊每年都存著梅花麼?”
小廈子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卻自顧頷首,裕嬪,自純元去後,年年都會打理那院子裡的梅花,自然會如此。
便道:“呈進來,也一並奉於案前,也算儘了她的一份心了。”
“是。”
陵容佇立一旁,靜靜看著這場大殿內多的一抹紅色,一波未平,橫路竟又殺出一個來。
一旁的紅素輕輕抬眼看了,隨即狀若無見,轉口不再隨著眾人念地藏經,轉口默念其他。
心願純元皇後,可以早登極樂。
祭禮持續了很久,幾乎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才結束。
陵容已經疲乏不堪,又聽聞璿嬪因為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竟惹得有些胎動不安,忙去瞧了一回,囑咐了太醫好好伺候,方才回來。
“娘娘,她是裝的麼?”
延禧宮正殿燈火通明。
敏妃、莊妃和夏冬春齊聚於此,無論今日有多累,她們都難眠此夜,何況還有榮嬪、浣碧、祺貴人也來求見,不過都被拒之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