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尋和陵容想到了一處去,他垂頭恭敬。
“微臣回來路上細想,是否是五阿哥真的什麼?難道裕嬪想故技重施,學那流朱告發娘娘與微臣?”
“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陵容聽了,並不覺得裕嬪會用個手段,捉奸成雙,沒有確鑿的鐵證往往最後都會反噬自身的
隻是不由得想起今日一樁正在辦的事,還能一笑。
他忙道:“那太醫院那邊,微臣自當警惕栽贓,娘娘這邊都是心腹老人伺候,應當不會有問題。”
陵容欣賞地笑看他道:“是一定不會有問題,安太醫,這幾年你做得很好,心智也更成熟穩重了,這些本宮都看在眼裡,你心裡不必有什麼。”
若是從前,安景尋還怕自己會拖累,如今亦是平淡而笑。
“微臣與娘娘清白,不過恪儘職守罷了,自是問心無愧。”
他又沒有像溫實初那樣“妹妹姐姐”親熱的叫,沒有違背規製天天來請脈說體己話。
太醫院輪值下來,若無特殊傳召,他有時候一個月才來伺候一次,自然問心無愧了。
陵容略略一笑,明白他心中所想。
宮中情愛是奢侈,人人日日為了生存,再年少的激情磨了多年,誰還能像他溫實初一樣罕見地不要命天天掛在嘴邊?
她緩緩起身,走到安景尋身邊笑道:“說白了,今時不同往日,當年本宮不過小小常在貴人,誰都能輕易捏死。可如今,就算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輕易告發本宮,因為代價太大。裕嬪若真敢如此,那本宮倒還高興呢。”
因為如此,她就太愚蠢了。
“娘娘榮寵無極,自然無人敢汙蔑。隻是五阿哥的提醒,娘娘也要提防裕嬪才是。”
陵容頷首:“自然,不過相比於裕嬪,本宮倒是更好奇他和裕嬪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安景尋猜測道:“娘娘,會不會他們是裝的?”
陵容笑看他:“聽起來,他覺得你醫術不錯,以後每十日你就去看診一次,和他說說閒話。這個年紀的孩子傷了病了,額娘又不在身邊,肯定委屈,有的是話要和人說的。”
“微臣遵命。”
待他離去後,陵容詢問冬雪。
“朝瑰說人已經送進來了,內務府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冬雪忙笑著頷首:“奴婢早吩咐好了。娘娘放心,先頭的吳總管雖然聽話,可未免也太聽話了,如今新上任的李總管從前就是是忠心孝敬娘娘的。辦事絕對妥帖,是錯不了的!”
“那就好。”
提起這個吳總管,陵容還沒有忘了當年自己提拔他,就是為了辦事方便,耳目清明。
隻可惜,吉兆一事中,他受了皇帝的授意,製造了那些鳥雀意象,卻裝模作樣地查了許久,最後全部推到了芳貴人頭上。
她不是怪吳總管聽命皇帝,而是怪他對自己沒用了,所以,也隻能退位讓賢了。
“太醫院和裕嬪那讓人留心著,記得吩咐安湛來,找個懂事的太醫給裕嬪請脈伺候著,本宮不讓她動什麼旁的心思。”
吩咐過這些事,陵容想起,再過些時日,就是朝瑰的生辰了。
“咱們去丹青館還有萬和苑挑些東西,仔細備下,到時候送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