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冬春主仆一愣,陵容拍了拍她的手。
“你這額娘也好,肯給她一個這樣的機會,要是處處約束了,好好的孩子也給磨沒了。”
夏冬春欣然,不由得也歎了歎氣。
“我再好如何?璿妃那個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不知咱們的計劃還有多久才能收網。”
陵容也肅然了些麵色,微微笑道:“聽說,近來璿妃月份大了,身子也笨重許多,終日煩悶之餘,少不得要尋些樂趣了。”
冬雪笑著補充道:“梨香園近來鑼鼓喧天,璿妃成了那的常客呢!”
夏冬春感慨道:“這個璿妃,真是古怪。她是被迫入宮,本是個可憐人,若說她不安分,真是冤枉她,從前太後在的時候她有倚靠,倒也沒見她有什麼野心。可太後死了,她倒是支棱了,背地裡的手腳,是一套接著一套。”
“這不稀奇,皇上扶持她,是個活人都會有野心的。”
陵容看著水中的樂陽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在水裡撲騰得有模有樣,不由得讚歎這孩子還真有天賦啊!
不愧是將門虎女的女兒!
故而笑著繼續道:“或許如她所說,本就是想平安度日的,隻是形勢所迫,誰在她那個位置上能甘心認輸,不去爭一爭呢?”
夏冬春冷哼:“想來,她此刻很得意,真以為皇帝把她當心頭寶呢,畢竟,中秋回宮,她就要臨盆,後宮之主的位子就是她的了。可她不知道,皇上,是不會給她這種殊榮的。”
陵容微微沉默,其實當得知皇帝不過拿璿妃做平息先皇後怨念的一個載體,或是連載體都算不上的一個玩意時候,她就明白璿妃沒有威脅了。
可是,她偏偏出手策劃福海上沉船一事,順手除掉了芳貴人這個同盟。
她既然已經出手,就不能怪自己把她往死路上引。
輕輕一笑:“很多人是活在幻想裡的,本宮安排的人,會告訴她清醒過來,再帶她去一個極樂世界。”
極樂世界,是美好的新世界,還是地獄,誰說得準呢?
夏冬春不言,便已經知道,璿妃的路,會在今年冬天就斷了。
除了上次皇上出手,貴妃不知道從前王福的糾葛,所以困在謎團裡一段時間。
這麼多年了,其餘時間,安氏素來算無遺策,一擊必中的!
“我信你。”
梨香園。
“咦呀——”
鑼鼓喧天,粉墨登場,美麗的花旦踩著小步上了場,看著底下中央珠翠比自己更滿頭的美人,心頭微動,說不出的含情脈脈。
這是璿妃這些日子不知第多少次來了,西邊的部落戰事又頻發,皇上政務越加繁忙,實在無空再陪伴自己。
她便寂寂,更兼月份大了身子不舒服,孕吐眩暈頻發,便是太醫貼身伺候也是不能完全消除。
不由得歎道:“燕舞,你說婦人有孕這麼艱苦,本宮從未怎麼就不知道呢,瞧那些嬪妃有孕的時候也是個個神采奕奕的,難道她們都是裝的麼?”
燕舞無奈笑道:“娘娘說的是,可是,誰身子不舒服好出來?更何況,要麼是見皇上,要麼和其餘嬪妃爭奇鬥豔,就是真不適,誰肯表現出來呢?”
“哎,從前在家裡,也聽媽媽們閒話,有的婦人吃什麼,聞什麼就能緩解,到了本宮這倒好,非得聽這些熱鬨戲才舒服些。”
燕舞笑著斟茶奉上,安想這戲曲這麼熱鬨有意思,誰看了都入迷,自然就緩解不適了。
“那娘娘就安心看戲,今兒還是小白雪唱的旦角兒呢!依從娘娘的意思,您不點戲,憑她愛唱什麼是什麼!”
璿妃笑道:“如此隨性才有意思。反否則,有些戲一看本子就知道是個什麼章程,若有詞藻好的,倒也不樂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