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看一眼天色,道:“她倒是來得早,請她進來吧。”
裕嬪翩然而入,不慌不忙問:“聽聞璿妃汙蔑栽贓娘娘,不知娘娘可有對策?”
“皇上不會信她,否則,也不會將她這樣產後虛弱的人禁足了。汙蔑本宮已經說大罪,若再有旁的,想來,她從此就彆想爬起來了”
陵容亦是成竹在胸,眸光微冷,不隻是璿妃,就連整個烏拉那拉氏,如璿妃所說,自己眼下倒真都不能放過他們。
“你想怎麼幫本宮?”
裕嬪道:“聽聞璿妃是說,您要栽贓汙蔑她與一戲子私奔,隻是無緣無故的,她何至於這樣做?娘娘若不能透露其中一二,嬪妾也不知如何幫了。”
陵容嗬嗬一笑:“看來,你是空著手來的,現成想法子的軍師?”
“嬪妾豈敢?”
璿妃失笑:“娘娘忘了宴上嬪妾和娘娘說的大禮了麼?嬪妾知道,她們一樣也是前朝後宮合作,她是烏拉那拉氏的希望,她們這個家族真的是團結,如果隻拉下一個璿妃,恐怕春風吹又生。”
“哦?那你要送本宮的禮,可以將其一舉鏟除麼?”
裕嬪微微一笑,眼底有不明的情緒:“一定可以。”
陵容看她一眼,告知她隻言片語也無妨。
“璿妃是賊喊捉賊,她的確有一個未婚夫婿,為了她命都不要,跑到宮裡當戲子來了。”
“這麼說,她曾經有過婚約?”裕嬪的雙眼倏地更明亮了起來。
“是啊,真正的戲子已經被她送走,卻被本宮扣下,她想兩全,卻什麼也保不住。”
裕嬪便忙起身:“嬪妾讓娘娘見一個人。”
話畢,陵容頷首,無痕便到殿外喚了一名姑姑打扮的宮女進來。
她大概四十多的年紀,行禮時候不卑不亢,規矩極好,伸出的手也是白嫩光滑,可見根本不是為奴為婢的。
“奴婢霧柳,叩見貴妃娘娘!見過裕嬪娘娘。”
裕嬪看著陵容打量的眼神,不緊不慢笑了起來,這個人的作用,貴妃是舍不得放棄的。
“娘娘猜不出她是誰吧?從前伺候先皇後的人不多了,她,卻是當年四個陪嫁之一,專門侍候筆墨。後來,由純元皇後指婚,恩準放出去的。嬪妾請到她能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裕嬪娘娘說笑,奴婢不敢當。”
霧柳淡淡一笑,看向陵容:“當年,純元皇後臨去前有要事叮囑奴婢,可當年局勢風譎雲詭,奴婢為了自保隻得離開王府嫁人。”
陵容淡淡道:“那你又何必此刻摻和進來呢?”
“奴婢如今,也是享夠了福,不能完成先皇後遺願,也是心中有愧萬分。”
霧柳輕輕一歎:“何況今日宮中不能安寧,皆因當年一步錯,步步錯引起,先皇後也不願看到此情此景的。”
陵容瞥一眼裕嬪:“她能幫本宮做什麼?”
“純元皇後有一封遺書,密交給奴婢的。”
霧柳眼中流露出追思之意:“當皇上看到這封遺書的時候,就不會再執著一切,同樣,也是厭憎整個烏拉那拉氏!”
此言落地,陵容靜靜看著她,似乎連她也很厭憎那個家族。
“信裡寫了什麼?”
霧柳也不藏著,從袖中小心翼翼取出來層層保護的東西奉上。
“請貴妃過目。”
片刻後。
陵容含笑答應二人,待送客完畢,便坐回了榻上,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