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市中心，二環內，一間門麵不起眼的中型四合院。
“沒看出來啊，這裡居然還是家私房菜館，看著還挺高級。”
“內部裝修這麼壕？”
安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飯店裡奢侈的裝潢，走道兩邊可謂珠光寶氣。
據說走廊上的藝術品，都是哪個大洋的海底撈上來的珊瑚。
她很少出入這樣的場合，一般也都是應酬，自然看什麼都好奇。
“去吧。”
薄夜拍了拍她。
以他的身份，不太適合和沈學鋒見麵，自然是在外麵等著。
“嗯。”
安妍推開門。
裡麵的裝修，更是讓她目不暇接，紫檀木的家具和地板仿佛不要錢一樣。
整張桌子上鋪著質地細膩的紅綢，昂貴的愛馬仕餐具裝著價格不菲的酒菜。
“謔…”
“愛馬仕這年頭都賣盤子和水晶杯了，還真有怨種愛好這些噱頭啊…”
她暗自嘀咕一聲，抬起頭。
“您好，初次見麵，我是鑫妍集團的安妍，按您的郵件來赴約的。”
“安總還挺誠實。”
男人從身後隱沒的陰影裡站起身。
他身形修長，即便看著已經六七十歲的年紀，但也絲毫沒有中年發福。
一張國字臉，鬢角發白，顯得平平無奇，但看安妍的眼神裡卻銳利得嚇人。
“鄙人沈學鋒，族弟沈光耀，也就是科勒基金的實控人。”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
“說來我們還算有點淵源，族弟的長女，沈凝月，是傅家那一位的前女友。”
“說起來，不僅是您的合作夥伴，也算是您的情敵，和天使投資人吧？”
“嗬嗬…”
安妍乾笑兩聲。
“那還挺巧的。”
明珠傳媒完全是件麻煩事，沒有那家企業，她日後軌跡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至於情敵，喜歡傅錦舟那都是原身做的事了，和她搭不上半點關係。
“哎…”
沈學鋒頗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
“曾經追求過小傅總的兩個女人，一位豪門千金，一位天之驕女。”
“小傅總偏偏選了個沒什麼內涵的繡花枕頭，家裡破產的女學生做戀人。”
“…”
安妍咽了咽口水，看著他。
“沈總不妨有話直說。”
“聽說…安總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出了場車禍，成績就一躍到了年級前十。”
“遊戲也不玩了，星也不追了，一門心思從商，創業，連小姐妹也不搭理了。”
沈學鋒轉著手上的扳指。
“您說…這個車禍，是不是把您的任督二脈給撞通順了。”
“嘶…”
安妍額頭冷汗微冒。
沈學鋒調查自己，她一點也不奇怪，但對方的關注點居然在這裡。
“做明珠傳媒的時候，您應該是第一次開發布會吧，一點也不怯場？”
“德姆集團那次，繞開信息披露規則的商戰，足夠寫在課本上了。”
“還有往後的那麼多次…”
“鑫妍集團剛起步的危機公關，鑫妍生物和鑫妍地產的管理經驗。”
“質押資產的模式，合並重組的果斷，協商經銷的能力，好像都是突然就有了。”
沈學鋒抬眸直視著她。
“難道說，您真的是天才？”
“我…”
安妍頗有些恬不知恥地開口。
“如果您說的這些，就是評判一個女學生為天才的標準的話。”
“那我確實是天才。”
話雖如此，她背後冷汗直冒，甚至浸濕了那件香檳色禮服的邊緣。
這家夥怎麼會猜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