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這是華國證監會出具的《涉嫌犯罪案件移送書》。”
“我們懷疑您涉嫌操縱市場,集資詐騙,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南市。
雲亭小區。
身著行政夾克的青年身後,跟著一隊便衣,目光警惕地看著安妍。
主要是怕她當場跳樓。
“嗬嗬…不用這麼看我。”
安妍笑著站起身:“涉案機關的凍結,扣押,我已經收到消息了。”
“想死的話,早就死了。”
她理了理身上的酒紅色長裙—出席年會,晚會,座談,最常穿的那條。
安妍把後手處理得很乾淨。
和她“集資勾結”的金融機構,大多是離岸基金,追查不到。
股權屬於鑫妍基金,現在控製權在陸昭言手裡,至於同夥…
從頭到尾操作者都是她。
她名下唯一的資產,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車子,房子。
無非是質量好一點。
充其量還有些存款,作為日常生活支出,查封了那也無所謂。
這件事是因她而起,那麼從頭到尾,也就該是她一個人倒黴。
“喏。”
安妍眼神平靜,伸出皓白的手腕。
“哢噠”一聲。
手銬蓋在她的手上,兩人一左一右地架起安妍,塞進樓下的車裡。
時間恰逢半夜,周圍鄰裡幾乎都睡得很熟,沒有任何人發覺這一幕。
“挺好的。”
安妍微微勾唇。
“不知不覺地來,不知不覺地走,不要影響到任何人的身上去。”
這點,她和沈學鋒心照不宣。
安妍身上,有楊家,薄家的關係,也有耀鋒控股的不少黑料。
包括傅氏集團的,沈家本家的…
這件事情,如果以她的背景作擔保,再發酵起來,魚死網破…
那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想避免這種魚死網破,安妍的親朋好友,一手創辦的企業,他們不能動。
這樣,安妍這一條魚死了,無所謂,起碼彆的魚不用去做“網破”的代價。
“我們是去拘留所?”
她鬼使神差地開口。
“不是。”
隊裡老一些的警員開口,似乎是看她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可憐。
“指定居所監視居住。”
“直到證監會出了《行政認定函》,然後再提請,批準逮捕。”
“噗嗤。”
安妍忍不住笑出聲。
“我知道的,這個流程一定特彆快,不會在監視的地方麻煩你們太久。”
“說不定現在已經寫好了,就在送來的路上,或者還要再開個小會。”
“幾位大半夜的也辛苦。”
“你…”
中年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抓過很多經濟犯,國字頭的經理也有。
有拒不承認的,有痛哭流涕的,有儘力掩飾的,甚至還有當場跳樓的。
唯獨沒有她這樣…
鎮定自若的。
單看這點,這小姑娘的心理素質,比那些五六十歲的都強上不少。
汽車到站。
機關把一整層的招待所租了下來,加裝了門禁和攝像頭。
考慮到安妍是女人,派了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和她同吃同住。
自然,平常也是穿便服。
“那個…”
安妍下車,推開門,看著眼前簡陋,但也不失整潔的招待所。
“我要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