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那咱們是鄰居啊!三十,十七,當兵十三年了,和平年代的第一批新兵,有意義!上過戰場嗎?”
“上過,偵察兵。”
淩媽媽微笑點頭,“很優秀。十七歲入伍,高中畢業就出來了?”
“對,高中畢業那年,我父親因傷退伍,我接下了他的槍。”
“哦,原來你父親也是軍人,果然虎父無犬子,他和你母親身體都好?”
“都好,我父親現在我們那兒第一棉紡廠任保衛科長,我母親在街道上班,他們一個看廠子,一個管閒事,過得挺熱鬨。”
“哈哈,挺好,挺好。第一棉紡廠,西郊八大廠之一對吧,很威風的大廠子,我去過。還其他兄弟姊妹嗎?”
“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成家了。”
“噢,那你這個老大被拋在後頭了啊。”
“我比較笨。”邵華耳根一紅,不好意思地說。
“哈哈……”淩媽媽朗聲笑,“笨了才好,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她已經觀察這小夥兒多時了,早就看出他對自家閨女有意思。
她在女兒的個人問題上向來持自由尊重的原則,但所有的母親都希望找一個對女兒好的女婿,經曆了龍暉和喬黛昵的事,她想幫女兒把把關、過濾一下。
這小夥子的長相不是很出彩,但五官也找不出缺點,且身體健康身材有型,屬於二十歲時看起來像三十歲,四十歲時看起來還像三十歲的那種人,耐看且經老;
學曆不是很高,但工作能力不錯,做事踏實周到,大概是工作性質的關係,性格偏穩重內斂,不是很會說話,但也不說廢話。
不得不說,部隊很會培養人。
若是女兒能接受,她倒也不反對。
收掉笑聲,她突然把話題一轉說:“昀昀的事辛苦你了。我和他爸爸經常出差,對她的關心不夠,我們不在家時她就吃百家飯,爺爺奶奶家、姥姥姥爺家、叔叔姑姑家、同事朋友家,導致她看似堅強實則很敏感,也很重感情,誰對她好,她就死心塌地的對誰好。
我和我先生隻有她這一個孩子,叔叔姑姑家的孩子都小,玩不到一塊去,她和龍暉一起長大,很在意他。
我和她爸爸尊重她的自由,對她和龍暉的事持順其自然的態度,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學習很優秀,考了所很好的大學,卻沒想到……唉!
我能想象得到昀昀聽到喬黛昵說那事時的心情,若換成是年輕時的我,恐怕也會忍不住動手。
隻是,我不明白喬黛昵和昀昀說這個的目的是什麼,是知道自己懷孕了,想和龍暉結婚,讓昀昀退出,還是想借昀昀的手把孩子拿掉?
流產手術是不好做,但也不至於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吧?
難道她就是病急亂投醫,腦子一熱辦了傻事?”
淩媽媽沉吟一會兒,自問自答:
“彆說,還真有可能,那孩子好勝心強,做事向來不管不顧少思量,讀中學時曾因為一次接待外賓沒安排她獻花,她就把一個女同學的臉弄傷了。”
“中學生乾這種事?!”邵華這個見慣了打打殺殺的人都覺吃驚,“對方是她同學?”
“我們院兒一個同事家的孩子,比她小兩歲,一個很善良很漂亮的小姑娘,能歌善舞,私下裡我們都說,那孩子若是沒被毀容能成咱們國家的赫本。很可惜!對了,昀昀曾打電話問過我有關她的事——”
“我知道,是我請她幫忙問的。”
“你讓她問的?哈哈,好吧。那次是有什麼事嗎?哦,若是違反紀律的話,你就不要回答。”淩媽媽很有分寸的說。
“不涉及到工作,可以說。是喬黛昵說和我們一同事的愛人是大學同學,借故和我們同事接近,還說到了她出去留學的事。
您知道,到我們這裡來的人,身上不能有盲點,所以就向您打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