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一愣,咬了咬唇。
“姑娘,快點躲起來!”說著婦人就把她往稻草堆拉。
柚子聽話地攢住,婦人往她身上鋪滿了稻草。
屋外的敲門聲一刻不停,男人瞥了稻草堆一眼目光不善,咬了咬牙煩躁地打開了門。
屋外一個穿戴整齊華麗的官兵掃視著一窮二白屋內,拿著畫像問道:“見過這個人嗎?”
男人瞥了一眼稻草堆,官兵順著男人的視線望去是一團異樣鼓起稻草……
柚子呼吸顫抖,眼眶紅了,她緊緊蜷縮儘量讓自己像個死人一樣沒有呼吸沒有動靜。
“沒見過。”說著,男人就把門用力關上了。
吃了閉門羹的官員咬了咬牙就離開了。
柚子從稻草堆裡出來抖了抖身上的稻草。
男人將口袋裡的皮手套摔在桌上道:“3點半,準時起,我送你去2號港口。”
說著他就吃起了飯,那個婦人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柚子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柚子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麼了?”
想起來婦人好像一直在給他們盛粥,自己倒是一粒粥沒吃,柚子開口詢問:“你怎麼不吃?”
男人目光冷漠卻是深深呼出一口氣道:“她是個瘋子,彆管她。”
柚子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男人是在罵人,還是在出言解釋婦人的行為怪異的原因。
柚子眼神尷尬飄忽,男人見她臉色怪異一愣道:“唉……她十幾年前等病了,行為不太正常。”
“我們的孩子如果還活著,應該和你一樣大了。”男人話語間觀察著柚子的反應,柚子低著頭有些後悔自己開口發問。
“我很抱歉。”於是便出言道歉。
“那天下的雨也是這麼大,我們的孩子一個人在家裡玩,她那時還小,我去工作安排夫人在家好好照顧孩子。”
“我夫人想去收割麥子就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
就是因為那一次疏忽,他們的孩子在家覺得又冷又餓,就挑起了家中常年擺放燃著的油燈放在了稻草堆裡。
孩子在那一場大火裡被燒得麵目全非,婦人回來就看了滿屋的煙,還有火焰。
心慌的婦人不顧門框燙得燒手,打開了門,闖進火海,看到了身上皮肉燒開,緋紅一片躺在火堆中的孩子。
孩子被燒得焦,婦人心一驚,一直不敢相信自己孩子就這麼死了,精神創傷下她就得病了。
附近的官員明明看見她屋子裡著火了,聽見孩子的啼哭聲確是笑著靠在牆邊看戲。
事後在孩子死了,男人工作回來,還在男人麵前打趣:
“你的孩子被火燒,你家都冒煙了,哈哈哈哈,哭聲讓我們都煩死了,等你房子起火,哭聲越來越小,周圍安靜得不像話。”
“你說什麼?!”男人一拳往官員臉上招呼,流鼻血了,官員臉被揍歪,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嘴唇上的液體。
周圍的官員立即把男人拉開按在地上一頓暴揍,最後他進牢獄關了大半年。
這事後讓女人得了一種病,這種病使她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就會將得之不易的食物伸手送出。
自己則餓得吃泔水吃土,來懲罰自己。
這也導致每次男人一出門,她就會把家裡的食物全部拿出去送給陌生女孩,所以男人看見她送柚子麵包才會這麼生氣。
男人不放心婦人一個人在家,就一直把她帶在身邊。
婦人就一直跟著男人,坐在馬車裡,時常還會去煩乘客,大多時候坐在馬車裡婦人還是比較正常的。
讓人會有些看不出她得病了。
結合婦人在饑荒的情況下還車上送她食物的舉動,以及她看她的眼神,柚子才發現她這是想自己女兒了。
就算帶在身邊,婦人也會時刻帶著糧食,一旦看見陌生女孩就會笑嘻嘻地投喂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