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永遠忘不了她當時臉上那憤怒到極致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
“林弦!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再踏入這個房間一步!因為你不配!”
當時,林弦並沒有多想,隻當是葉芷萱又在因為他的存在而遷怒於他,是尋常的厭惡和發脾氣。
直到此刻,他聽著杜浩軒的話,看著葉芷萱溫柔的神情,才懂了——原來其中另有深意。
那個房間,是她專門為她的心上人保留的角落,是她心中一片不容他人染指的淨土。
而自己,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在她心中,連踏入那裡的資格都沒有。
林弦起身,準備出門。
在這裡,他總感覺很尷尬。
“你去哪裡?!”林弦剛走到門口,就被葉芷萱叫住了。
“那個......我有點事情,就先出門了。”林弦隨便找了個借口。
聞言,葉芷萱點點頭。
她知道林弦和周教授的案件有關聯,也沒多加阻攔。
“看來有些人待在這裡有些不舒服了,嗬嗬......”杜浩軒陰陽怪氣地笑著,話語裡滿是嘲諷。
“這也是正常的。冒牌貨始終是冒牌貨,靠著卑劣的手段,就算進了葉家又能怎麼樣?全世界都知道,假的始終是假的......”
“你在說林弦哥哥呀?”陳舒眨巴著眼睛,疑惑地問。
杜浩軒一愣,有些奇怪地看向陳舒:“你還叫他哥哥?這種卑鄙的人,怎麼配?”
“你說林弦哥哥卑鄙嗎?”
陳舒挺直了腰板,“可是我感覺他人挺好的呀,還經常做好吃的給我們吃。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林弦哥哥把萱萱姐照顧得可好了呢!”
“小舒,你太容易相信彆人了。”
杜浩軒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罷了。做飯有什麼了不起的?充其量開個蒼蠅館子,上不得什麼台麵的。”
“萱萱,你說是不是?”杜浩軒轉過頭,期待地看著葉芷萱。
葉芷萱的臉色陰晴不定,她緊張地掃了林弦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最後輕輕歎了口氣:“夠了,少說幾句。”
杜浩軒明顯感到一絲詫異。
葉芷萱居然沒有附和他,反而有種維護林弦的感覺?
難道她心中的想法不應該和他一樣嗎?
“萱萱,你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杜浩軒追問,“當年不是他林弦橫插一腳,我們還會分開嗎?你還記得你在機場為了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嗎?”
“我......”葉芷萱一時語塞,場麵瞬間尷尬下來。
見狀,杜浩軒走到林弦身邊,用眼神輕蔑地掃了他一下:
“葉芷萱是個好人,但你不要把她的善良當作你得寸進尺的資本。婚約到期後,趕緊離開這裡。”
林弦瞥了葉芷萱一眼,她沉默不語。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樣冷冷地看向葉芷萱:“你放心,我絕不會和她糾纏。”
他話鋒一轉,轉向杜浩軒,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屑:
“我也從來沒有得寸進尺,你可以問問葉總,這些日子來,我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嗎?麻煩你的嘴巴放乾淨點,不要張口就噴糞,行嗎?”
“你......”杜浩軒臉色鐵青,目光如刀,仿佛要噴出火來。
在他看來,林弦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居然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
“好,很好!”杜浩軒伸出手,重重地在林弦肩膀上拍了兩次,力道不輕。
“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血氣方剛。以前的我跟你一樣,但得有高傲的資本,不然遲早會有人教你明白社會的險惡。”
林弦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將杜浩軒的手推開,順勢在肩膀上擦了擦,像是要抹去什麼臟東西:“不必你來提醒。”
“嗬......”杜浩軒冷笑一聲,“沒本事脾氣倒還不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