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仔細端詳著那扇同樣老舊的木門,門上裝著一個簡單的滑動式鎖扣。
“你們確定來的時候門窗是反鎖的嗎?”
林弦轉頭,目光銳利地看向負責記錄的警員小白。
小白肯定地點點頭:“是的,報案後,我們幾個警員一起進來的,門窗當時都是鎖好的。”
“林弦,怎麼了?”趙明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疑惑。
林弦皺著眉,若有所思:“你不覺得奇怪嗎?現在天氣這麼悶熱,如果是來休息室休息,怎麼可能不開空調,也不開窗通風?”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緊閉的窗戶和飲水機。
“嗯...確實有點不合常理...”
趙明順著他的思路分析,“你的意思是,這裡可能是被故意布置出來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林弦的聲音低沉。
他走到辦公桌旁,視線落在了那張用“血”寫的紙條上——那封所謂的“血書”。
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力透紙背,寫著:“彆打擾我的靈魂”。
“這附近有監控嗎?”趙明立刻問向小白。
小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沒有。這學校太舊了,人又少,隻在幾個重要路口裝了攝像頭,這裡沒有。”
林弦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紙,湊近了仔細端詳,又緩緩放下。
他的目光在屋內幾人之間掃過,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是什麼鬼魂,”他抬起頭,聲音清晰地打破室內的凝滯,“是有人害死了她。”
“什麼?”趙明一愣,“這怎麼說?你發現了什麼線索?”
“你仔細看看這封血書,應該就能明白。”
林弦沒有直接解釋,而是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紙條。
趙明有些不明所以地拿起紙條,剛想看字義,目光忽然一頓,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什麼?”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聚焦在那歪歪扭扭的字跡間——其中一筆的末端,竟然粘著一根細細的毛發。
“你肯定也看出來了,”林弦摸了摸下巴,語氣篤定,“凶手想偽裝成鬼魂來寫這封血書,但留下了破綻。”
“你看這毛發,還有這字跡...如果真是鬼魂,應該用不上毛筆吧?而且這毛筆的質量看起來也不怎麼樣。”林弦的分析有條不紊。
“嗯...你說得對,”趙明點了點頭,眼神逐漸銳利起來,“這很可能就是熟人作案,凶手熟悉夏老師的習慣,或者想製造出某種恐怖的氛圍來掩蓋真相...”
林弦又觀察了片刻,確認暫時沒有其他發現,便轉身走出了屋子。
“老趙,你先按正常流程處理吧。”
他在門口停下,聲音有些疲憊:“對了,通知家屬了嗎?等做完初步檢驗,儘量早點把...把思敏接走吧。”
他實在不忍心讓她的遺體再這樣孤零零地躺在這裡。
“已經通知了,她的家人在外地,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小白回答。
趙明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在微光中彌漫開來。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林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來再看看?”
“這裡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你繼續調查吧,具體的案件分析我還需要時間梳理一下。”
林弦顯得有些急切,他迫切地想要回去,儘快理清頭緒。
“好,我送你?”趙明提議。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這裡更需要你。”
林弦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