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逼近了一步,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
“小夏老師,我知道你為人正直。但這次...能不能放我一次?”
“你不是要去貧困山區支教嗎?那是個好事,值得支持。”
他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誘餌,“我答應你,隻要你將那個U盤還給我,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可以給你兩百萬!兩百萬,這足夠你幫助更多的貧困孩子了,比你在山區支教能做的,多得多!”
他口中的“那件事”,源於三個月前的一次意外。
學校組織活動,資源緊張,隻有校長辦公室有電腦。
張校長讓夏思敏幫忙規劃活動內容,夏思敏不慎用錯了電腦,意外發現張校長電腦上插著一個U盤。
當她好奇地拔下U盤查看時,裡麵觸目驚心的內容讓她渾身冰涼——那是張校長三十年來貪汙受賄、私自挪用愛心基金會捐贈款項的記錄。
夏思敏第一時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拔下U盤緊緊攥在手中,準備第二天就去報警。
張校長很快通過辦公室的攝像頭發現了是她拿走了U盤,急忙找到她。
但夏思敏立場堅定,無論張校長如何軟磨硬泡,都表示必須報警。
無奈之下,張校長求夏思敏給他一些時間,他答應處理好家裡麵和學校的事情就去自首。
然而他實則開始準備殺人計劃。
一提到孩子,夏思敏的眼神明顯波動了一下。
但她還是猛地搖了搖頭:“張校長,這件事關乎法律,我沒有權利做主,也不能因為你的請求就違背自己的原則。”
“那...就真是可惜了...”
張校長的聲音驟然一沉,臉上那虛假的笑容瞬間龜裂、扭曲。
他不再掩飾,猛地從身後舉起一把閃著寒光的鐵錘,帶著風聲,狠狠地砸在了夏思敏的後腦上。
夏思敏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完整的驚呼,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從她裂開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地麵。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逼我呢?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啊...”
張校長喘著粗氣,嘴角卻詭異地向上扯動,露出一個極其恐怖的笑容。
夏思敏用儘最後的力氣,伸出那隻纖細卻沾滿自己血液的手,顫抖著抓住了張校長的褲腿,仿佛想拉住他。
“滾開!”
張校長厭惡地吼叫一聲,狠狠一腳踹在了夏思敏的肚子上。
夏思敏像一隻破布娃娃般被踢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旁邊的書架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真是犯賤!白瞎了這張漂亮的臉!給你最後的機會都不知道珍惜!”
他啐了一口,用腳尖不耐煩地踢了踢夏思敏失去知覺的身體。
林弦在“幻境”中,最後的視野裡隻剩下不斷擴大的、刺目的血泊。
即使夏思敏已經徹底沒有了呼吸,張校長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卻燃起了更瘋狂的火焰。
他舉起鐵錘,對準夏思敏早已變形的頭顱,再次,一次又一次地,狠狠砸了下去......
林弦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冰冷,冷汗浸透了後背。
“思敏,你放心吧,我保證,一定會讓這個畜生得到應有的代價!”林弦的聲音沙啞。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睜開雙眼,拿出手機,顫抖著按下了趙明的號碼。
“林弦?!”
電話那頭的趙明顯然被半夜打來的電話驚了一下,聲音裡滿是驚訝,“怎麼今天這麼早就打電話了?以前不都是第二天...”
“趙明,關於夏思敏的案子,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嗎?”林弦打斷他,語氣沉重得像壓著千斤巨石。
“嗯?有線索了。”趙明頓了頓,“密室之謎倒是解開了。”
“哦?怎麼說?”
“應該是人為製造了假象。
凶手先殺害了夏思敏,然後通過拉動事先藏在牆壁裂縫裡的細線,觸發了一個機關,讓門閂自動落下,造成了從內部反鎖的假象。
之後,凶手再從窗戶的鐵柵欄縫隙中,將那根細線悄悄抽出來。”
趙明頓了頓,補充道:“我們在窗戶邊緣和牆壁裂縫裡,都找到了一些細線的殘留物,成分很特殊,不是常見的材料。
而且,考慮到那間休息室年代比較久遠,牆體和門窗的構造相對簡單,用這種手段來製造密室並不複雜。跟你之前的推測一樣,這絕對是人為,不是什麼鬼魂作祟。”
“對了,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趙明敏銳地察覺到林弦語氣中的不同尋常,急忙問道。
“我沒時間細說過程了,”林弦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凶手就是張成,
但我手上現在證據還不夠確鑿,怕打草驚蛇。所以,明天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趙明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聲音也變得嚴肅:“你是說那個張校長?沒問題!你需要我怎麼配合?”
“你先去找學校裡那個自稱看見‘鬼’的同學,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