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誰,連哄帶騙,把我騙到那個冰冷的手術室裡去?!”
“手術以後呢?你們把我像垃圾一樣扔在病床上就不管了!
要不是護士及時發現,我早就餓死在那間冷冰冰的病房裡了!”
“等你們覺得我沒了利用價值,就又像甩掉燙手山芋一樣,把我扔回我爺爺家!
現在,又需要我的骨髓了,就弄出這麼一出鬨劇,想道德綁架我,討伐我?!”
“到底是誰沒有良心?到底是誰在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林弦的手死死握成拳頭。
“你以為,帶著幾個記者來,擺出受害者的姿態,我就會上你的當,任你道德綁架?
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們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什麼枉為人子,什麼忘恩負義,事實的真相是什麼樣的,李華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現在他顛倒黑白,帶著記者來鬨,也不過是想利用鏡頭,在公眾麵前逼迫自己屈服。
他們想要自己的骨髓,沒門!
哪怕病床上的那個女人下一秒就要咽氣,
林弦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一丁點的關係!
錢雨沁看著林弦那爆發的樣子,眸子微微顫動,心裡也感到一陣難受。
原來,他小時候居然受到過如此大的委屈?
而眼前的人居然還如此無恥的要求林弦再次捐獻骨髓?
就在這時,女記者又像蒼蠅一樣,不依不饒地湊上來:
“林弦,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為了不捐獻骨髓,你居然連這樣的謊話都能編得出來?
你這樣做,不怕傷你養父那顆破碎的心嗎?!”
“夠了!”
錢雨沁厲聲喝止,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銳利地回懟過去,
“你怎麼知道林弦說的就不是事實?!”
女記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篤定的嘴臉:
“小姑娘,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說的不是事實?”
“李華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這裡傾訴,難道還有假嗎?”
“林弦這樣做,就是徹頭徹尾的自私!
為了自己的那點身體舒適,完全不顧在醫院裡生命垂危的養母!”
女記者話音剛落,李華又扯著嗓子,用一種哭天搶地的腔調喊了起來,一邊拍著大腿,活像村口罵街的潑婦:
“我可憐的老伴兒啊!我是真的沒轍了!
林弦他這是鐵了心要眼睜睜看著你死啊!
他一點救你的意思都沒有啊!
老天爺啊,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我把所有的家底都賠在這個白眼狼身上了,他現在卻見死不救!
老天爺,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不活了!”
李華一邊哭訴一邊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女記者迅速上前,扶住李華的胳膊,然後自己站到最前麵,
直接麵對著鏡頭,用一種悲憫又痛心的語調開始控訴:
“觀眾朋友們,請看看,這就是現實!
林弦他見死不救,李華先生已經心如死灰,
一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如此絕望,我們的心也跟著在痛!我們蘇杭電視台……”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還沒來得及念出那套冠冕堂皇的結束語,
錢雨沁突然一個轉身,目光冷冽地掃過身後的人:
“周毅,以錢家的名義,立刻給蘇杭電視台打電話,
問他們,如果有人欺負我們錢家的朋友,他們電視台打算怎麼處理?”
此話一出,如同平地驚雷,瞬間讓在場所有人的動作和聲音都戛然而止。
女記者的聲音卡在喉嚨裡,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她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錢雨沁,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笑出聲來。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見狀,也像是接到了某種信號,急忙衝上來,想要關閉攝像機。
“小姑娘,你要給我們電視台打電話?”
女記者臉上的笑容帶著極致的嘲諷,
“你哪裡來的底氣?就算你把電話打過去,你覺得你們區區一個電話電視台會理會你們嗎?”
“還以錢家的名義?什麼叫做錢家的名義?你嚇唬誰呢!”
她語氣帶著不屑和輕蔑,“我們可是經過‘深入調查’才過來進行這次‘正義’采訪的!
你想用一個電話就把事情解決了?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