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哼罷,林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真的親曆了書中人的一生,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他拿起筆,將腦海中完整的歌詞工整地寫下。
目光落在那充滿韻律與詩意的文字上,他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
林弦下意識地問道。
門外傳來一個溫婉清脆的聲音:“林弦,是我。”
聽到是錢雨沁,林弦一怔,隨即起身開門。
“在忙嗎?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錢雨沁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目光柔和如水。
“沒有,快進來坐。”林弦側身讓她進來。
錢雨沁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
她的目光很快被茶幾上的樂譜和歌詞吸引,好奇地問道:“這是在寫歌嗎?”
“嗯,最近有些靈感,想試試看。”林弦在她對麵坐下,解釋道。
錢雨沁的眼睛亮了亮:“完成了嗎?我可以看看嗎?”
“主體部分已經完成了,隻剩下一些和聲與細節的打磨。”
林弦如實回答。
這首《吹夢到西洲》本就是為男女對唱而作,他還沒嘗試過獨自演繹全部,所以嚴格來說,尚未真正收尾。
錢雨沁聽後,眼波流轉:
“這看著很不錯啊,林弦,你真是一個天才。”
“這歌詞...還有音調...真的很厲害...”
錢雨沁忍不住誇讚,隨後接著說道:“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唱兩句了。”
此話一出,林弦心中一動。
這正是他剛才猶豫的問題!
雙人對唱無疑是這首歌曲的最佳呈現方式,可去哪裡找一個音色、默契都恰到好處的搭檔呢?
“怎麼不說話?”錢雨沁見他出神,俏皮地眨了眨眼。
“不,我隻是...”
林弦回過神來,失笑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唱歌。不過,你的提議太好了,我們正好可以試試!”
“啊?”錢雨沁急忙搖頭,“我隻是隨便說說的,我其實唱的不是很好。”
“沒事,試試唄,就當娛樂了。”
林弦立刻將樂譜遞到她麵前。
“這...好吧,我先看看...”
見林弦如此堅持,錢雨沁也點點頭。
“《吹夢到西洲》...”
錢雨沁輕聲念出歌名,眼中滿是讚歎,“好美的意境,光聽名字就讓人向往。”
她隨即低下頭,認真地研讀起樂譜。
她的手指在無形的琴鍵上輕輕打著拍子,嘴唇微動,似乎在默唱。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目光清澈而自信:“我沒問題,可以開始了。”
“好,那我們一人一句。”
沒有伴奏,隻有兩把最純粹的聲音在房間裡交織。
“無何化有,感物知春秋,秋毫濡沫欲綢繆,搦管相留——”
林弦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一位說書人,緩緩拉開故事的序幕。
“留骨攢峰,流容映水秀——”
錢雨沁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清澈空靈,宛如山澗清泉,又似林間百靈。
隻此半句,林弦便已確定,她的音色是為古風而生的天籟。
接下來的對唱,更是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她的每一個轉音,每一次氣息的轉換,都精準地卡在旋律最動人的節點上。
兩人四目相對,無需多言,一種奇妙的默契在第一次合作中便已悄然滋生。
到了需要合唱的段落,林弦隻需一個眼神示意,錢雨沁便能立刻領會,
兩人的聲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時而如比翼雙飛,時而如遙相呼應。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林弦怔怔地看著錢雨沁,眼中滿是驚豔與難以置信。
他們竟然配合得如此之好。
第一次的嘗試雖然有些細節把控得不是特彆好。
但已經遠超林弦的預期。
錢雨沁剛才說自己唱得並不好,但林弦看來並不是這樣。
她對音律的把控也十分的到位。
加上她獨特的嗓音跟這歌也十分搭配。
這首歌,仿佛就是為他們二人量身定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