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事務所的會客室,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過濾得有些昏暗。
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靜。
葉芷萱在距離刀疤幾米遠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儘管隔著安全的距離,但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戒備,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
最終,是刀疤先打破了沉默。
他始終低著頭,聲音沙啞而平淡。
工作人員看向葉芷萱:“葉總,請放心,我跟他已經將利害說清楚,他願意將事實說出來。”
男人看向一眼工作人員然後點點頭:“你們答應給我的錢...”
葉芷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隻要你說清楚,錢不是問題!但是前提是必須是真的!要是假的,我現在就報警將你逮捕!”
男人聞言瞬間一驚。
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
當年的事情說實話,他也是涉嫌違法。
雖然過去多年,但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
他急忙點頭:“行!葉小姐你放心!我隻是為財,肯定實話實說!”
她緊咬著下唇,強忍著幾乎要衝破胸膛的憤怒,一字一頓地問道:“那真相到底是什麼?”
刀疤男人停頓了片刻。
“在你眼裡,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歹徒,對吧?但這一切都是杜浩軒策劃的!”
聽到杜浩軒三個字,葉芷萱瞳孔頓時一縮。
果然是他!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我非但不是惡人,反而是他的恩人。
否則,就憑一根背包帶,怎麼可能把我一個慣偷在原地拖住那麼久?
葉小姐,你真就沒仔細想過嗎?
一個搶劫犯,在搶不到東西、行跡即將敗露時,第一反應難道不是立刻逃跑嗎?
我為什麼不跑?反而要拿出匕首,當眾行凶,把自己置於被捕的巨大風險之中?”
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拋出了一連串致命的問題。
葉芷萱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憤怒讓她失去了冷靜的思考能力。
“我不是警察,我沒工夫分析你的歪理!你當時沒跑掉,是因為背包帶纏住了你的手!你捅他,是因為他壞了你的好事!”
這便是當年所有人都信以為真的“真相”。
然而,聽完她的回答,刀疤卻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刀疤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怪不得當年杜浩軒說,隻要這麼做就行,因為你根本沒時間去想!”
他收斂了笑容,眼神逐漸變得平靜。
“我之所以說我是他的恩人,是因為我們私下是極好的朋友。
正因如此,我才答應幫他演這場戲。
後來,他發達了,就在上個月他還給我轉了一大筆錢,讓我帶著家人遠走高飛。
如果我猜得沒錯,現在,你已經和杜浩軒結婚了吧?”
“可恥!”
葉芷萱猛地站起身,渾身劇烈顫抖,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刀疤眉頭一皺。
“恕我直言葉小姐,當年杜浩軒說是你喜歡他,而你們的關係遲遲沒有更進一步,所以他才那麼安排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