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口時,鄭總的聲音壓得很低,故作深沉。
可此刻,陳舒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在,那就是拿到手機!快拿到手機!
隻要拿到手機就能夠向萱萱姐求救了!
悔恨如同毒蛇,噬咬著她的心臟。
她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聽葉芷萱的勸告,為什麼要對這群人抱有一絲幻想!
說什麼過來談一談,這分明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鴻門宴!
更讓她感到無力的是,自己連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剛才那句報警,不過是色厲內荏的虛張聲勢。
沒有手機,她與外界徹底失聯,呼救無門。
“怎麼,還沒想明白?”
鄭總慢條斯理地踱著步,聲音裡帶著一絲虛偽的痛心,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這幾年公司待你如何?
力捧你,宣傳你,把你從默默無聞捧成當紅明星。
現在你翅膀硬了,就想一腳把公司踹開,這合適嗎?”
“做人,要懂得感恩。”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
“公司不求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至少,你不能讓公司蒙受損失,你說對不對?”
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讓陳舒氣得渾身發抖。
光鮮亮麗?
沒錯,這幾年她確實風光無限。
可那背後,是她沒日沒夜的辛苦,是她百分之八十的收入都流進了他們的腰包!
他們竟還不知足,竟逼著她去接拍那種低俗的擦邊廣告!
“我怎樣對不起公司了?我給公司賺的錢還少嗎?”
陳舒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你們到底想怎樣才算完?
當初說好解約就付一千萬違約金,錢我一分不少地給了,你們現在又要坐地起價!
你說要談,我信了,可我人一到,你們就搶走我的手機!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她死死咬著嘴唇,用儘全身力氣,才沒讓屈辱的淚水滑落。
“啪!啪!啪!”
鄭總突然鼓起掌來,臉上那層虛偽的溫和麵具瞬間碎裂,露出了底下猙獰的真容。
“彆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既然你鐵了心要走,就彆跟我談什麼昔日情分。”
他向前逼近兩步,聲音壓得更低,卻像淬了毒的冰錐,一字一句地刺入陳舒的耳膜:
“實話告訴你吧,剛才在你喝的水裡,我加了點‘料’。
等會兒藥效發作,我就會讓他們把你扒光,拍下一些‘有趣’的照片。”
他的目光變得猥瑣而貪婪,上下打量著陳舒,仿佛在欣賞一件到手的獵物。
“到那個時候,你猜猜,你還敢不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恐怕……你隻能乖乖地任我們擺布了!”
說出這番話時,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愧疚,隻有一種掌控一切的病態快感。
而對麵的陳舒,心臟驟然縮緊,恐懼像潮水般將她瞬間淹沒。
她的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慘白。
“你們是惡魔!你們簡直不是人!”
她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聲,同時轉身,不顧一切地衝向門口。
然而,她剛跑出兩步,一隻鐵鉗般的大手就死死攥住了她的胳膊!
“啊!”
一陣劇痛傳來,她整個人被狠狠地摜在冰冷的牆角。
“想跑?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