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訓斥完後,客廳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壓抑。
楊少川把處理好的醫療箱放回原位,拍了拍方天賜的肩膀:“行了,包紮好了,彆老繃著臉,沒那麼嚴重。”
方天賜這才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被包紮的手臂,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至少不那麼疼了。
他苦笑著對楊少川說道:“少川,你這手法太熟練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以前乾過這行。”
楊少川微微一笑:“我剛剛也說了我有個乾這行的朋友,我學了一點。而且我本人以前也經常受傷,雖然小魚幫我處理過很多次,但畢竟我們平時不在一塊,所以我自己本身也就會一些。”
江牧的訓斥聲漸漸平息,客廳裡隻剩下熱牛奶騰起的熱氣在暖黃的燈光下氤氳。
陳小魚偷偷瞄了眼老爺子板著的臉,又飛快縮回去,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方天賜則僵著脖子,像隻被掐住後頸的貓,連呼吸都放輕了。
楊少川順手揉了揉陳小魚的腦袋:“行了,彆裝死,等會兒喝完牛奶吃藥。”
“遵命——”陳小魚拖長音調,卻趁機把臉埋進枕頭裡悶笑。方天賜瞪她一眼,卻因為手臂被包成粽子,連翻白眼的動作都顯得滑稽。
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江濱端著藥碗走近,指尖還沾著一點溫水:“小魚,把藥喝了。”
“濱姐......”陳小魚從枕頭裡探出半張臉,可憐巴巴地眨眼,“能不喝嗎?這藥苦得能醃鹹菜......”
她昨天才剛因為發燒吃了類似的藥,那種苦味讓她刻骨銘心。
“不行。”江濱麵不改色地把藥碗塞進她手裡,“少川說你今晚要是敢不喝,明天就讓你和天賜一起掃雪。”
楊少川內心:我告你毀謗啊,她毀謗我啊!她在毀謗我呀!
“......”陳小魚瞬間蔫了,捏著鼻子灌下藥,隨即被苦得五官扭曲,“哇”地一聲撲向方天賜,“救命!我要喝水!”
方天賜早有準備,抄起桌上的保溫杯遞過去,結果因為手臂太僵,差點把自己和小魚帶得宰下沙發。
陳小魚趁機揪住他的衣領耍賴:“賠我精神損失費!”
“......你先把藥咽下去。”方天賜咬牙切齒地憋出一句。
陳小魚好不容易把藥咽下去,立刻捂著脖子咳嗽起來,眼角泛紅:“咳咳......方天賜,你賠我!”
方天賜嘴角抽搐,伸手從兜裡摸出一顆水果糖,剝開放進她嘴裡:“喏,算我怕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少川總感覺陳小魚是裝出咳嗽的樣子的。
方天賜挑眉:“你還想怎樣?再鬨我就讓少川給你灌十勺藥。”
聽到方天賜的話,楊少川嘴角抽搐,內心內心忍不住吐槽到:我像是這麼惡毒的人嗎?
陳小魚含著水果糖,眼珠一轉,立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那不行,川哥才舍不得灌我藥呢。”她故意拖長尾音,眼神往楊少川那邊飄,“對吧,川哥?”
楊少川嘴角瞅了瞅:“嗯,我確實舍不得。”
陳小魚立刻得意地晃了晃腿,結果牽扯到腳踝的傷,疼得“嘶”了一聲。
方天賜趁機捏住她的腳踝,惡狠狠道:“還敢亂動?信不信我給你塗辣椒水?”
“你敢!”陳小魚炸毛,結果動作太大,額頭直接撞上方天賜的下巴。
“咚”的一聲悶響,兩人同時痛呼出聲。
江濱憋著笑,伸手揉了揉陳小魚的額頭:“小心點。”又轉頭對方天賜道:“你也是,彆跟她較勁。”
方天賜揉著下巴,一臉委屈:“我哪有較勁......是她先撞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