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的花鳥島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寧靜，積雪覆蓋的石板路泛著淡淡的銀光，遠處的海麵波光粼粼，偶爾有海鷗掠過，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
楊少川和江濱並肩走在小路上，腳下的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在為他們的約會伴奏。
江濱裹著厚厚的圍巾，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緩緩消散，她側頭看向楊少川，嘴角帶著淺笑：“今天想去哪兒？”
楊少川微微偏頭，目光平靜卻帶著溫柔：“你決定就好。”
江濱眨了眨眼，忽然眼睛一亮：“那......去百鳥會吧？”
白鳥會，花鳥島上設立的鳥類展覽。
楊少川點頭：“好，正好我還沒去過呢。”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白鳥會走去，沿途的店鋪陸續開了門，街邊的攤販支起了熱氣騰騰的小吃攤，空氣中彌漫著烤紅薯和糖炒栗子的香氣。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幾個小孩踩著雪橇從坡道上滑下，驚起一群棲息在屋簷下的麻雀。
沒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白色帳篷，它如一朵雲朵般矗立在陽光下。
入口處掛著五彩斑斕的鳥羽裝飾，風一吹，便輕輕搖曳，像是某種神秘的信號。
楊少川和江濱剛走進會場，就被此起彼伏的鳥鳴聲包圍。
帳篷內光線明亮，幾排巨大的鳥籠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每一隻籠子都精心布置過，有的點綴著藤蔓和花朵，有的掛著小巧的銅鈴，隨著鳥兒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
剛進來，江濱的目光就被一隻藍羽鸚鵡吸引。
那隻鸚鵡站在棲木上，歪著頭打量著來往的遊客，忽然開口：“你好啊！”
江濱被逗笑了，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瓜子遞過去：“你好呀。”
鸚鵡歪了歪嘴，似乎對瓜子更感興趣，直接飛撲過來，精準地叼走瓜子，然後得意地甩了甩頭，發出一串咯咯的笑聲。
楊少川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他很少見到江濱這樣開懷的樣子，平時她總是溫柔沉穩，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興奮。
“少川，快看那隻！”江濱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巨大鳥籠。
楊少川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頓時怔住了。
那是一隻雪白的信天翁，翅膀展開足有兩米長，潔白的羽毛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像是用冰雪雕琢而成。它安靜地站在棲木上，偶爾低頭梳理羽毛，眼神深邃而寧靜，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鳥籠前靜靜凝視。信天翁似乎感應到他的注視，緩緩抬起頭，漆黑的眼珠與他對視了一瞬，隨後又低頭整理自己的羽毛，動作優雅得像一位高貴的紳士。
"它真漂亮。"江濱不知何時站到了他身旁，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
她伸手隔著鳥籠的欄杆，指尖輕輕點了點信天翁的喙部，那鳥兒竟配合地張開嘴，露出裡麵粉色的口腔。
楊少川側頭看她，發現江濱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琥珀色，像是盛滿了溫暖的蜂蜜。
“你喜歡它？”他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