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川隔著麵具翻了個白眼，拎起洛羽後領把人拖走：“再鬨就給我回宿舍抄道德經。”
鬼屋裡光線昏暗，牆皮斑駁，血跡用熒光漆刷得慘綠。
洛婉萱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真踏進第一間病房就開始往洛羽身後縮，手指死死攥著他道袍的腰帶。
“......哥，你走前麵。”
洛羽拎著銅錢劍，大義凜然：“放心，有我在。”
楊少川站在最後，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
洛羽和洛婉萱走了一段時間，才發現身後沒了楊少川的動靜。
洛羽疑惑地回頭，借著鬼屋裡昏暗慘綠的光線，竟看到楊少川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同樣身著不良人服飾的人。
“川少，這位是？”洛羽忍不住開口問道，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不良人。
隻見那人身材高挑，服飾與楊少川類似，卻又有著細微的差彆，麵部同樣戴著麵具，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在昏暗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什麼這位？”楊少川順著洛羽的目光看去，語氣很疑惑，“沒人啊？洛羽你不會想嚇我吧？”
洛羽瞪大了眼睛，指著楊少川身旁：“川少，你彆開玩笑了，你旁邊明明就站著一個不良人啊！”
洛婉萱也嚇得臉色蒼白，緊緊拽著洛羽的道袍，聲音顫抖：“哥......快跑！”
“川少，你彆嚇我啊......”洛羽的銅錢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聲音在幽閉的走廊裡炸出一陣回音。
他下意識把洛婉萱往自己身後攏了攏，卻發現小姑娘已經抖得像篩糠，連他道袍的腰帶都快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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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川站在兩步之外，朝著四周看了看，這個動作導致那個“不良人”npc完全暴露在洛羽的視線裡，對方同樣戴著麵罩，露出的眼睛卻泛著詭異的青白，像是從冰櫃裡剛拖出來的屍體。
“洛羽，你最近是不是熬夜打遊戲太多，出現幻覺了？”楊少川的語氣帶著好奇，“我旁邊真的什麼都沒有。”
忽然，那個不良人往前飄了半步。
字麵意義上的“飄”——鞋子沒沾地，道袍下擺卻紋絲不動。
洛婉萱的尖叫聲卡在喉嚨裡，變成一串破碎的氣音。“哥......他、他剛才動了......”她指甲幾乎掐進洛羽手臂，“快跑，彆管這些了！”
那名“不良人”歪了歪頭，麵具下的青白瞳孔在幽綠燈影裡縮成一條細線。
楊少川仍站在一步之外，單手揣進袖口，語氣淡得像在點評今晚的月亮：“哪有人？彆鬨了，再耽誤時間工作人員要催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不良人”忽然抬手，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纏著滲血繃帶的手腕。
繃帶尾端無風自動，像蛇一樣朝洛羽腳背蜿蜒。
“臥槽！”洛羽終於破音，一把撈起洛婉萱扛到肩上，道袍下擺掃過楊少川的靴麵，“川少對不住！我先帶婉萱去超度我自己！”
腳步聲在走廊裡炸成一串淩亂的鼓點，洛婉萱的蝴蝶結發箍在顛簸中歪到耳側，珍珠串簌簌作響。
轉角處，洛羽的銅錢劍柄不慎撞上消防栓，金屬悶響裡夾著小姑娘帶著哭腔的“哥你慢一點我要吐了”。
直到那兩道背影徹底消失在應急燈照不到的黑暗裡，楊少川才低頭，喉間滾出一聲極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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