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少，你這招還真管用。”洛羽笑著說，“沈家現在跟炸了鍋似的，沈雲焦頭爛額，連帶著家族會議都推遲了。”
“隻是開胃小菜而已。”楊少川淡淡道，“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頭。”
“好戲？什麼好戲？”洛羽湊到楊少川跟前，“是不是又有什麼好玩的計劃了？”
楊少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老陰比的笑容：“去散布沈家老墳出了問題，在安排幾個有名氣的假道士過去坑他們。”
洛羽被楊少川這接二連三的“陰損”招數驚得眼鏡都歪了，連忙扶正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川少，你這是把沈家當成遊樂園了？又是風油精又是假道士的，再這麼折騰下去，沈家那群人怕是要集體神經衰弱。”
楊少川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戲謔：“對付沈硯那種蠢貨，用常規手段太費勁。這種旁門左道，既能惡心他們，又不會留下把柄，何樂而不為？”
他頓了頓，補充道，“找幾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假道士，讓他們編點‘祖墳風水受損，需遷墳改運’的瞎話，最好再暗示是沈雲德行有虧才引來的禍事。沈硯那群狐朋狗友肯定會把這話添油加醋地傳到沈誌遠耳朵裡，到時候有沈雲頭疼的。”
洛羽聽得連連點頭，摩拳擦掌道：“這招妙啊！沈家家大業大，最信這些風水玄學。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沈家內部就得先為遷墳的事吵翻天。”他掏出手機，飛快地給暗衛發消息，“我這就讓人去安排，保證找的‘大師’比真的還像真的。”
這麼不正經還好用的商戰他還是第一次見，以前都是靠錢砸出坑，這種老陰比他著實沒見過。
楊少川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並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但既然已經卷入其中，就不能坐以待斃。這些看似幼稚的手段，不過是為了讓沈家無暇他顧，也算是給洛家幫點小忙。
幾天後，沈家果然因為“祖墳風水”的事鬨得雞飛狗跳。沈硯的母親在沈誌遠麵前哭哭啼啼，非要遷墳不可，而沈雲則認為這是有人故意搞鬼，堅決反對。父子倆為此大吵一架，沈雲在家族中的威信也受到了影響。
洛羽將沈家的鬨劇添油加醋地講給楊少川聽，笑得前仰後合：“川少，你是沒看到沈雲那吃癟的樣子，臉都綠了！現在沈家上上下下都在議論，說他這個繼承人德行不夠，鎮不住場子。”
楊少川正在看一本心理方麵的書，聞言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翻過一頁：“差不多就行了，再鬨下去，林家該坐不住了。”
洛羽收斂了笑容，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林家最近在股市上動作頻頻，已經開始暗中吸納沈家的流通股了。”
“讓他們去折騰。”楊少川合上書，“沈家現在就是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我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手不遲。對了，想辦法讓沈家認為這一切都是林家做。你們洛家以前都相對正直很多，可以以這個理由撇清關係。”
根據洛羽提供的信息，林家經常喜歡玩陰的，而一般有兩個嫌疑人情況下，一個剛正，一個陰貨，大部分人都會懷疑陰貨。
洛羽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敲出最後一行字，抬頭看向靠在陽台欄杆上的楊少川。暮色正將天空染成墨藍，遠處宿舍樓的燈光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子。
“暗衛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洛羽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樓下的樹影，“故意在沈家老宅附近‘遺落’了幾張林家商業間諜的偽造照片，還讓那個假道士在沈夫人麵前‘無意’提起林家祖墳的風水布局和沈家如出一轍。”
楊少川沒回頭，隻是望著遠處被夜色吞沒的操場：“沈誌遠多疑，沈夫人又信鬼神，這招應該管用。”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欄杆上的鏽跡，“沈家現在就像驚弓之鳥，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往林家身上聯想。”
“你這挑撥離間的本事，不去寫宮鬥劇可惜了。”洛羽走到他身邊，從口袋裡摸出兩顆糖，丟給他一顆，“不過說真的，林家這次怕是要背黑鍋了。林清瑤要是知道自己費力打壓沈家，最後卻成了洛家的擋箭牌，表情肯定很精彩。”
楊少川剝開糖紙，甜味在舌尖化開：“她本來就沒安好心，讓她替我們擋槍，算是便宜她了。”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沈雲那邊有動靜嗎？”
“暫時沒有，”洛羽靠在欄杆上，望著宿舍樓下一對牽手散步的情侶，“不過暗衛說他最近頻繁和國外的資本接觸，好像想引進外資來對抗林家。”
“引狼入室。”楊少川淡淡評價，“沈家這艘破船，怕是要被他徹底鑿沉了。”
洛羽輕笑一聲：“這不正是我們想看到的嗎？沈家越亂，洛家就越安全。”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對了，婉萱讓我問你，周末要不要去她家吃飯？老爺子說上次的‘雪頂春’還有存貨，想請你再去品品。”
楊少川挑眉：“又吃飯？”
“順便聊聊沈家的事，”洛羽眨了眨眼，“老爺子對你的‘風油精戰術’讚不絕口，說你比洛家那群老狐狸還懂得怎麼惡心人。”
楊少川：“......”
他忽然覺得，洛家老爺子可能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周末，洛家老宅。
檀香依舊嫋嫋，洛長亭坐在茶室的檀木長案後，手裡把玩著那枚古樸的玉扳指。看到楊少川進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小楊啊，最近沈家的事，多虧了你那些‘奇思妙想’。”
楊少川剛坐下，洛婉萱就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她將水杯放在楊少川麵前，嘴角微微上揚：“爺爺說你上次的‘風油精廁紙’和‘假道士’計劃很有趣，讓我一定要向你請教請教。”
楊少川：“......”
他覺得，自己在洛家的形象可能已經徹底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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