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楊少川突然開口,目光銳利地掃向四周,“太安靜了。”
洛羽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金絲眼鏡後的眼神驟然變得警惕:“你也感覺到了?”
話音未落,前方路口突然衝出一輛黑色轎車,如同脫韁的野獸,直直地朝著邁巴赫撞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破夜空,洛羽反應極快,猛地一打方向盤,同時踩下刹車。邁巴赫車身劇烈傾斜,輪胎在地麵拖出兩道長長的黑色印記,堪堪避開正麵撞擊,卻還是被對方的車尾剮蹭到側麵。
“砰!”
一聲巨響,邁巴赫的側門凹陷進去,車窗玻璃瞬間碎裂,碎片飛濺。楊少川和洛羽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東倒西歪,額頭險些撞上前方的儀表盤。
“操!”洛羽低罵一聲,迅速穩住車身,正準備掛擋倒車,卻發現那輛黑色轎車已經橫在了路中央,徹底堵死了退路。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楊少川推開車門,動作利落地跳下車。洛羽緊隨其後,反手關上駕駛座車門。
對方車門“哐當”一聲被踹開,下來的男人穿著一身玄色唐裝,衣袂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背後斜挎著一柄古樸長劍,劍鞘上鑲嵌的暗紋在昏黃路燈下泛著冷光。他身形挺拔如鬆,麵容冷峻,眉眼間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凜冽。
“看樣子是衝著我們來的。”洛羽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杆折疊槍,他隨手一甩,折疊槍在掌心旋出半圈銀弧,“哢嗒”幾聲金屬咬合脆響後,竟化作一杆泛著冷光的長槍。槍尖斜指地麵,槍纓上的紅綢在夜風中抖落細碎的月光,與他金絲眼鏡後的戲謔眼神形成詭異的反差。
“俠客裝?”洛羽槍杆頓地,震得地麵積灰揚起,“你們這組織是橫店道具組讚助的?”
玄衣男人——想必就是“孤劍”——並未接話,隻是緩緩拔出背後長劍。劍身出鞘時竟無半分聲響,唯有一道寒芒劃破夜色,映得他瞳孔裡殺意凜冽。
“隻有一個人,看樣子他很有信心拿下我們。”楊少川看著對方,眉頭微皺,“速戰速決。”
一寸長,一寸強,劍對槍,除非實力差距巨大,不然槍很難輸。
“明白。”洛羽槍尖斜挑,槍纓紅綢如火焰般卷向孤劍麵門。孤劍手腕輕轉,長劍劃出半道銀弧,精準地格開槍尖,劍脊與槍杆碰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他腳下未動分毫,玄色衣袂卻無風自動,周身散發出的凜冽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有點意思。”洛羽低笑一聲,金絲眼鏡後的眼睛亮得驚人。他猛地旋身,槍杆在掌心轉出密不透風的槍花,槍尖時而如靈蛇吐信,直刺孤劍咽喉;時而如猛虎下山,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橫掃對方腰肋。尋常人若是麵對這般攻勢,早已手忙腳亂,可孤劍卻遊刃有餘,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每一次格擋都恰到好處,每一次反擊都直指洛羽破綻,劍風淩厲如刀,逼得洛羽不得不連連後退。
楊少川並未貿然上前,隻是站在原地,目光銳利地觀察著戰局。他能看出,孤劍的劍法極為精妙,招式之間行雲流水,隱隱透著一股古韻,顯然是浸淫此道多年。而洛羽的槍法雖然剛猛,卻似乎少了幾分靈動,在孤劍的步步緊逼下,漸漸落入下風。
“洛羽,攻他下盤!”楊少川突然開口,聲音清亮。
洛羽聞言,眼神一凝,猛地變招。他不再與孤劍比拚招式精妙,而是將內力灌注於槍杆,槍尖拖地而行,帶起一片塵土,朝著孤劍雙腿橫掃而去。這一招看似簡單,卻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勢,避無可避。
孤劍眉頭微皺,顯然沒想到洛羽會突然改變戰術。他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柳絮般飄起,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橫掃一擊。
他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頓,隨即如大鳥般輕盈落地,長劍斜指地麵,劍尖輕顫,似乎在為這險些失守的一招而惋惜。洛羽趁機收槍後退,與楊少川並肩而立,兩人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孤劍。
“影刃”的首領“孤劍”微微抬頭,目光掃過楊少川和洛羽,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你們果然有些本事,沈少爺說得沒錯,你確實不好對付,可惜你帶了一個拖油瓶。”
楊少川嘴角又雙叒叕抽了抽。
拖油瓶......看樣子我被當成弱雞了呢...不過也好,將計就計,找機會卸他個胳膊看他還浪不浪。
孤劍的話音剛落,玄色衣袂便如驚鴻般掠起。長劍劃破空氣的銳嘯聲中,他竟已欺近洛羽身前三尺,劍勢陡然加快,銀亮的劍影層層疊疊,如驟雨般罩向洛羽周身要害。洛羽瞳孔驟縮,槍杆在胸前舞成密不透風的鐵幕,槍尖與劍尖碰撞的火花在昏暗中炸裂,發出連串脆響。
“這家夥的劍......比剛才快了好多!”洛羽悶哼一聲,虎口被震得發麻,金絲眼鏡險些滑落。他被迫連連後退,腳下的柏油路麵被槍杆劃出深深的刻痕。
楊少川眯起眼,目光緊鎖孤劍的劍勢。對方的劍法的確淩厲,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殺意,洛羽雖然勉強招架,但明顯已經落入下風。
“川少,這家夥.......”洛羽咬牙,槍杆被震得嗡嗡作響,手臂微微發麻。
楊少川沒有回答,隻是閒庭信步一般邊走邊看。
如果換做一個和楊少川不怎麼熟的人估計當場就會來一句:楊少川,你為什麼隻是看著,難道連你也叛變了嗎?
孤劍的劍勢如狂風驟雨,洛羽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逼入死角。就在這時,楊少川猛然衝出,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搬磚,那是他剛剛假裝閒庭信步時偷偷撿的。
他沒有選擇正麵強攻,而是借著夜色與樹影的掩護,如獵豹般繞到孤劍側後方,左臂肌肉驟然繃緊,將搬磚掄圓了狠狠砸向對方後腦!
孤劍的劍勢正猛,劍尖距洛羽咽喉已不足半尺。他顯然察覺到了身後的破風之聲,瞳孔驟縮,強行扭轉腰身,長劍以一個違反人體工學的角度回撩。
“鐺!”
板磚與劍脊碰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楊少川虎口微顫,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之前在花鳥島和江牧對峙時的場景。而孤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震得氣血翻湧,玄色衣袂劇烈晃動,原本必殺的一劍徹底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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