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薄,沒家底不算什麼,大不了就是“借錢買雞,養雞生蛋,賣蛋還錢”。李家有錢,可以通過正規渠道借錢給華夏銀行,再由華夏銀行貸款蓋電站。電站蓋好後,發的電優先賣給隔壁的香江,換成外彙,然後再拿這個錢去還銀行的貸款。
這就是第一個神操作的誕生,叫“借貸建設,售電還錢”。
商業世界裡最經典的“空手套白狼”就是這麼誕生的。
隻不過這次玩兒杠杆的主體,直接升級成了國家。這套操作的核心,就是把未來的現金流,提前抵押給了現在,用一個確定的未來收益,撬動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現在。這是金融,也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我們有電,有技術,有未來。
賭輸了,就是一屁股爛債,和國際上的巨大笑話。
為什麼著急建設,還不是李旭東擔心未來麼。
前世因為種種原因導致核電站的建設拖了好幾年才開始動工,然後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事故,惹得全港一百多萬人聯名簽署請願書,請求國家立即停止核電站的建設。
香江離大亞灣核電站隻有45公裡,萬一出點事,這不是“家門口的災難”嗎?抗議聲如果此起彼伏,連街頭都擠滿了反對人群,那核電站的建設工作就不好做了。
李旭東蹲在地上,手裡把玩著剛從海邊撿到的幾顆穀粒。在海邊鹽堿地長成的野生稻穀,本不算稀奇,隻是沒人重視,當官的看不到,當農民的也因為稻穀的口感不好而放棄。
“小羅,把這個送到香江的科研所去,讓他們派人過來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培育成功。”李旭東居然還有閒心關心這個。
不僅是華夏,全球都有不少農田因含鹽量高,長期處於“種啥都難長、長了也低產”的狀態。因此,鹽堿地基本上沒人願意種植什麼作物。如果能夠不斷培育出耐鹽堿的新稻種,李旭東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小李,如果我們引進全套技術,進口低濃鈾燃料咱們是不是可以自己生產了啊?要是什麼都受製於人,咱們建核電站根本就沒有意義了哇。”二機部的劉書記拉著李旭東的手,低聲訴說著他的擔憂。
“領導,咱們現在什麼技術都沒有,自然樣樣都受製於人。想要擁有自己的技術,有些學費,咱們非交不可。而且咱們還得趁著咱們和這幾個國家關係比較好的時候,趕緊把這事兒定下來,不然一旦翻臉,難道咱們還要再次遭遇撤走專家的事件麼?”
李旭東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受製於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花了錢咱們特麼的還學不會。書記,您遴選出來的,應該不是笨蛋吧?”
能送到英國和法國學習核電站運行的,無一不是嚴格考核之後,才順利過關的天才。不管是忠誠度還是智商,都碾壓一般人。
“那我向中央建議馬上談判咯?娘的,咱能搞出原子彈和氫彈,核電站反而搞不定。憋屈啊!希望那幫臭小子彆讓老子失望,早點學成歸國,咱也爭取明年就能開工。”
劉書記自五十年代開始,就領導和參與國家的原子能工業建設達二十餘年。第一顆原子彈爆炸、第一顆氫彈爆炸都傾注了他的心血和智慧。
“急不來的,兩年之內能扯清楚,你就可以燒香拜佛了。談判扯皮的事情不會少,隻要咱們做不出來的,這幫家夥隨便一個零件都會喊出天價。咱現在是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錢求著人家收呢。可是不掌握了這項技術,今後咱們國家的電力輸送問題就會製約咱們東部省份的發展啊。”
華夏西南的水利電力資源豐富,電力需求區域不平衡,西部大開發的三大標誌性工程還沒提上日程,如果真要開始建設,西電東送的投資最大,工程量也會是最大的。
三大標誌性工程,一條青藏鐵路,一個西電東送,一個西氣東輸,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青藏鐵路在修;西氣東輸裡的氣已經有了,管道沒鋪;西電東送就更難了,水電站還沒建呢,想要建成水電站,少不得還要修橋鋪路挖隧道,才能把建設水電站的物資運送到位。這也是李旭東堅決反對聯產承包責任製的主要原因。
“小李,你看看,看看他們那牛逼哄哄的吊樣子,老子恨不得拿槍崩了他們這群狗日的。”劉書記好歹也是帶隊研發核武器的大功臣,什麼艱難苦楚都經曆過,就是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書記,您消消氣兒,自己有才是真的有。自己沒有的,不就得求爺爺告奶奶麼,老一輩人教徒弟,還三年學徒,五年半足,七年才能成師傅呢。咱現在是學徒,師傅說什麼,彆頂嘴,有機會就偷學、瞟學,學會了真本事,咱自己也建核電站。”李旭東能怎麼樣,隻好出言寬慰道。
“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啊!”劉書記感歎了一句。
“書記,地址選這裡,看來都沒什麼意見,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核電站的事情還請您多費點心,西方國家出於對抗蘇聯的目的才來拉攏我們,內心裡對我們的防範卻十分嚴格,我們能購買一些零散的技術和產品,但想成套的引進相關技術,尤其是設計高精尖的技術,即使我國出得起錢西方國家也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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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敞開大門,卑微的向他們學習,為的就是將來我們的兒女可以昂首挺胸的工作和生活,踏出國門而不被他們歧視。等到我們的孫子輩長大成人的時候,他們能反過來向我們學習。”
意識形態和文化的不同,注定了西方國家隻會有限度的接納我們。
西方國家講究長久的戰略,他們眼中的世界,是以自己為中心,扶持一個相對容易控製的國家,讓其成為自己的戰略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