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香說道：“也許是我們想不到的另一方勢力？”
吳明沉思片刻，“我還是去一趟許都吧。”
呂娟和孫香相互看了一眼。
吳明看了看兩位夫人的表情，“我認識馬鈞很久了，他幫了我很多次，現在他被卷到這種事情裡麵，我總不能置之不理。”
孫香問道：“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吳明說道，“我先去調查一下許都有沒有工匠失蹤，一個人行動會方便一點，不容易引人注意。”
呂娟拉住吳明的手說道：“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就傳個消息回來，我們好去幫你。”
吳明欣慰的笑了笑。
雖然暴力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是有這樣兩位又暴力又貼心的夫人，真好。
【東宮，曹丕書房】
曹琪蹲在書架旁邊，專心致誌的看著手裡的竹簡。
坐在案邊的郭襄抬起頭來，“你幫我拿一下去年涼州下辯的軍報，好像就在你旁邊的閣架上。”
“哦……”曹琪站起身，往書架上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抽出一個布囊遞了過來。
郭襄接過布囊，從裡麵拿出一冊竹簡看了看，然後抬頭看向曹琪，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曹琪並沒有注意到郭襄的目光，繼續專心看書。
郭襄遲疑片刻，又向曹琪說道：“你再幫我拿一下前年濡須的軍報。”
曹琪走向另一個書架，踮起腳從高處拿下一個布囊，然後送到郭襄麵前。
郭襄拿過布囊，並沒有打開，而是問道：“你都沒有打開看過，怎麼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公文？”
曹琪抿了一下嘴唇，“我之前找書的時候，把公文也翻過一遍，我記得……應該就是這個。”
郭襄打開布囊，展開竹簡看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之前有人誇你哥哥的記性好，說他博聞強識，有過目不忘之才，這些讚譽多少有些誇張……現在我覺得，這番話用來誇你倒是很合適。”
“姨娘過獎了。”曹琪含蓄的一笑，坐到郭襄身邊，看了看郭襄麵前的竹簡，“姨娘每次來這裡都看這些公文，不覺得枯燥嗎？”
郭襄指了一下案上成堆的公文，“如今國家如何，百姓如何，都在這些軍報和政令之中。通過這些公文，既可以知曉天下大事，還可以了解各個官員和將領的想法。書裡能學到的大多是古人的經驗，而今人麵對各種問題會如何應對，這些公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曹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豫州，許都】
由於鄴城成為北方實際的政治中心，相比之下，許都就顯得有點冷清。
尤其是現在荀彧已經不在了。
吳明牽著馬走在許都街頭，難免有些傷懷。
【宮門】
守衛宮門的禁軍看見一人一馬徑直走過來，忽然有點緊張。
因為這個人腰上掛著一把刀。
幾名禁軍將士如臨大敵的將吳明圍住。
一名軍官喝道：“什麼人擅闖宮門！”
吳明主動解下水鏡刀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張絹帛遞了過去，“我是吳明，這是皇上特許我隨時覲見的敕令。”
【皇宮】
皇帝劉協看著吳明，感慨的說道：“最近這幾年，一直都是許都的人去鄴城見曹操，很少有人從鄴城來許都見朕了。”
吳明左右看了看，“好久不來見陛下，宮裡的禁軍都變成了生麵孔，好像沒有人認識我了。”
劉協苦笑了一下，“現在宮裡的羽林衛全是曹操的人，你來見朕的事，曹操很快就會知道。”
殿中的幾名羽林衛目不斜視，仿佛沒有聽到皇帝的話。
吳明笑了笑，“我一沒有官職，二沒有兵權，既沒有家族背景，在朝堂上也沒有任何影響力，我這次來不過是陪陛下說幾句話，魏王應該不會為難我。”
“朕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你這張敢說話的嘴。”劉協站起身來，“陪朕去花園走走，我們好好聊一聊。”
【禦花園】
劉協和吳明一前一後走在花園裡，兩名羽林衛不遠不近的跟在後方。
吳明這才明白劉協為什麼要來花園聊天。
在這露天的環境下，羽林衛不好離得太近，劉協和吳明隻要控製好說話的音量，羽林衛最多隻能聽到隻言片語。
吳明講述著幾年來的一些經曆和見聞，皇帝偶爾停下腳步，或傷感，或驚訝，難得的毫不掩飾自己的神情。
“拋開遠在遼東的公孫康家族，現在天下三分的格局已經形成。”吳明說道，“曹、劉、孫三大勢力都很難吞掉其他任何一方，這種局麵也許會持續很久。”
劉協歎了口氣，“朕身為皇帝，卻隻能做一個局外人，實在是愧對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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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壓低聲音問道：“最近有人在暗中籌劃起兵，可能就在許都附近，不知道跟陛下有沒有關係？”
劉協看了一眼後麵的兩名羽林衛，“你也看到了，朕現在處處受人監視，即使想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吉本他們起事失敗之後，朕已經心灰意冷。如今朕隻剩下一個皇帝的虛名和一條性命，隻等曹操什麼時候拿去。”
吳明沉默了一會，“魏王如果想要陛下的性命，早就下手了，絕不會等到今天，更不會將三個女兒嫁給陛下。”
劉協苦笑了一下。
吳明低聲說道：“天下很多人都想當皇帝，魏王或許也有過這個念頭，但是我覺得……魏王不會篡漢自立，至少他活著的時候不會。”
劉協疑惑的看向吳明，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吳明刻意提高了音量，“魏王的理想是統一天下，現在孫劉兩家各自稱霸一方，魏王如果稱帝，不僅不利於統一大業，對他也沒有任何實際的好處。魏王已經是大漢最有權勢的人，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背負篡漢的罵名多此一舉？”
兩名羽林衛聽到吳明的這番話，相互看了一眼。
劉協瞟了一下身後的羽林衛，“你是故意讓他們聽到？”
吳明一笑，“回頭他們向魏王報告時，如果說不明白我與陛下談了些什麼，反而不太好。”
劉協輕輕點了一下頭，“也是。”
吳明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我還想問個事，陛下舊家的那些垃圾還要不要？”
劉協一頭霧水，“舊家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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