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武都,張飛營寨】
吳明和馬超瞬間戰在一起。
圍觀的將士紛紛後退。
張飛正想上前勸架,一摸腰間空蕩蕩的,轉頭向宗預說道:“刀給我。”
宗預往自己腰間一摸,也是空蕩蕩的,“張將軍,我的刀放在帳篷裡了……”
就這麼一耽誤,再抬眼看去,吳明和馬超已經不見了蹤影。
營寨之中騷動起來。
兵刃相擊聲傳來,張飛和宗預急忙循聲趕去。
馬超和吳明一個追一個跑,飛快的穿梭在帳篷之間。
兩人偶爾交手,沒過幾招,吳明又是掉頭就跑。
馬超見吳明怯戰,更是殺氣騰騰,緊追不舍,恨不得將對方一刀劈成兩段。
吳明在營地裡七彎八拐,且戰且走,借助隨處可見的帳篷、堆放的物品和沿途的將士巧妙的躲避馬超的攻擊。馬超一口惡氣無處發泄,胡亂的揮刀劈砍,好幾次差點誤傷旁邊的士兵。
被驚動的將士越來越多,不少士兵按捺不住好奇,紛紛湧向打鬥的方向。
“讓開,快讓開!”張飛急得大喊,無奈被人群所阻,始終無法接近馬超和吳明。
隨著馬超吳明二人的橫衝直撞,整個營地被攪得混亂不堪。
兩人在營寨之中不知兜了多少個圈子,居然又回到中軍大帳前的空地。
吃瓜群眾從各處湧了過來,將四周堵得嚴嚴實實,吳明已經無路可走。
馬超惡狠狠的盯著吳明,高聲叫道:“臭小子,看你還往哪裡跑!”
吳明輕輕一笑,不緊不慢的舉起水鏡刀。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經過剛才持續的打鬥和奔跑,此時的馬超已經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馬超再次攻來。
吳明左閃右避,雖然守多攻少,卻並不顯得慌亂。
張飛撥開人群,望著正在打鬥的二人,不禁有些詫異,“吳明變強了,竟然能擋住孟起的攻擊。”
宗預勉強擠了過來,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不停的喘氣。
馬超攻勢凶猛,步步進逼。
而吳明身法詭異,就像風中飄蕩的一絲柳絮,越是用力去抓,反而越是攥不到手裡。
馬超感覺自己的每一刀都差那麼一點點,似乎隻要再快一點,再猛一點,一定就能砍中吳明。
吳明雖然落於下風,卻是有驚無險,不論是招架還是閃避,動作簡單利落,又恰到好處,始終都不肯多費一絲力氣。
一陣攻擊下來,馬超不由得越來越急躁。
吳明防守之餘還不忘出言相激:“馬將軍刀法一般嘛,不如你換了槍再來跟我打。”
“殺你用刀足矣!”馬超怒不可遏,出刀更加猛烈。
兩人的戰鬥精彩之極,周圍的將士都看得呆了。
張飛也看得心潮澎湃,一時竟忘了上前阻止。
宗預不安的向張飛說道:“吳明的攻擊威力不足,隻能防守自保,這樣下去恐怕要吃虧。”
張飛遲疑片刻說道:“孟起四十幾歲了,巔峰已經過去,而吳明比他年輕很多……孟起不停的進攻,體力消耗極大,這樣持續下去,吃虧的恐怕不是吳明。”
不多時,馬超終於顯出疲態,攻擊的動作不再那麼淩厲。
張飛見狀,從旁邊一個士兵腰間拔出刀來,縱身上前。
馬超舉刀正要一劈,忽然被張飛的刀架住。
張飛伸手攔住吳明,“先停手,聽我說兩句!”
吳明收了手,退後兩步。
張飛向馬超說道:““孟起,我們現在正與曹軍作戰,你是我軍中大將,不該因為私怨與人決鬥,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壞了大事?”
“難道你覺得我會敗給這臭小子?”馬超用刀指著吳明叫道,“他之前不止一次為曹軍效力,與我為敵,這次出現在這裡,一定是不懷好意。現在不將他除掉,後患無窮!”
張飛聽到這裡,疑惑的看向吳明,“剛才沒來得及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就是路過。”吳明神情坦然的說道,“這次曹劉相爭,我絕不插手……我是要去漢中祭奠一個女人。”
張飛納悶,“祭奠一個女人?什麼人?”
吳明黯然說道:“天師教的仙姑,張琪瑛。”
“張琪瑛死了?”馬超忽然大笑一聲,“死得好,死得好!張魯殺了我的兒子,我還沒機會報仇……張琪瑛是你的女人對吧?等我攻入漢中,就搗了她的墓,刨了她的墳,以泄我心頭之恨!”
吳明臉上抽動了一下。
張飛拉住馬超說道:“孟起要以大局為重,你跟吳明的恩怨,回頭再了結不遲。”
馬超一把推開張飛,“益德不要攔我,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這小子!”
吳明雙手握住刀柄,沉聲說道:“益德,讓他過來。”
張飛看向吳明,忽然心頭一凜。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吳明。
吳明的眼神變了。
不僅是眼神變了,持刀的姿勢也變了,整個人充滿了殺氣。
周圍的將士都感到一股寒意,不約而同的向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