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炎叔又飲一杯,抬眼看向局促的熊楠,“欲解釋清楚華夏族僭越之舉,乃爾部首領無知之舉。”
“非有吾言還不足。”
“炎皇定要親自召見爾等,問詢一番。”
熊楠聽罷跪行退後兩步,納頭便拜。
“大人,小的一鄙陋之人如何得見炎皇。”熊楠看看酒壇,“何況,禮物您都收了。”
炎叔見熊楠一副‘熊’樣,心底嗤笑。
這樣的人被選來當作使者,看來那華夏首領著實沒什麼識人之明。
“使者試想。”炎叔指著一旁桌上的絲綢、瓷器,“吾將這些東西獻上去,炎皇會不會問東西之來源?”
“並且事關部族大事,爾不擔心吾隱而不報?”
“這!”
熊楠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大人您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放心。”炎叔對熊楠招招手,“炎皇若知汝部族乃無知之舉,不會遷怒爾等。”
“爾等送的禮物也確實非尋常可見之物,說不定炎皇還有賞賜給爾等。”
“大人。”熊楠哭喪著臉,“非見不可?”
“非見不可!”
是夜。
熊楠及其隨從,被安排在一處堆放兵器的帳篷。
“都休息吧,明天大人物要召見。”
“熊大人,您自己個去,俺們不去成不?”有隨從湊近道。
“對呀,聽說那炎皇經常用奴隸活祭,俺們不會死吧?”
“一個個都不累是吧?”熊楠拿出在局裡訓話的語氣,“還有閒功夫問東問西?”
“都住嘴,休息!”
隨從們緊了緊身上汙濁的衣裳,一個個閉上了嘴。
熊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為什麼神使命令他,一定要先見那炎叔,還一定讓其收下一部分禮物。
思考了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還是炎叔派來的人通知他們,熊楠才驚醒。
“大人已經去見炎皇了,讓爾等收拾收拾,等待召見。”那士卒說罷便捂著鼻子出了帳篷。
熊楠見狀,低頭滿意的打量自己一番。
早先破爛的麻布衣裳又填了幾處窟窿,上麵都是草根與泥土。
從乾草上起身,把幾個隨從踹起來。
“都彆睡了,腦袋掉了都不知道!”
“大人,路上實在太累。”
“天都這麼亮了……”
炎皇營帳內。
“所以。”炎叔數著指頭總結,“首先,其為極南之地蠻夷也,見識短淺,幾未開化。”
“父子共用一妻乃尋常之事!”
“其二,那首領聽婦人之言,便信以為真。為博紅顏一笑,不惜派遣族內戰士征討未知之敵,便知其為昏庸之主。”
“其三!”炎叔看著主位炎皇繼續道,“其任人唯親,殘酷對待九黎餘孽,吾觀之那使者有不臣之心,隻因家小被那首領操縱,才甘願聽命。這說明華夏族內部不和。”
“其四,那使者膽小如鼠,毫無一邦使者之風度,可見其首領無識人之明。”
“並且那首領為討得諸侯歡心,甘願壓迫族內臣民,又可知其極為虛榮。”
“如此部族,炎皇何足慮哉?”
主位上,炎皇微微點頭:“誠如叔父所言,那華夏族確不足為慮。”
“來人。”炎皇對著侍從道,“通知大小官員,各諸侯將領,於大帳候命。”
中軍大帳。
中間一條空道直對帳簾。
道兩旁站著數十臣僚,個個威嚴,豎眉怒目。
炎皇高坐主位,冷冷看著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