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古看見蘇毅雙目緊閉晃晃悠悠的樣子,立刻一把扶住他。
眾人聽見姚古的驚呼圍了過來。
看著大家關切的眼神,蘇毅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不由分說,姚翎直接把他拉到那把石凳上。
“你們忙自己的。”蘇毅拍著胸脯示意自己無礙,“古,你接著說。”
“我想帶幾個人去樹林裡布置陷阱。”姚古思索道,“營地和樹林裡完全不一樣,我想,陷阱要發揮作用,必須隱蔽起來才行。”
“去吧,帶上四個人。”蘇毅很高興姚古能自己思考問題,“要記住陷阱的位置,小心傷了自己人。”
姚古木然的臉上扯出笑意。
他高興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蘇的認可。
轉身叫了幾個心靈手巧的同伴,帶著各自的武器,五人一頭紮進森林裡。
森林邊緣,河流上遊,虎部落的眾人小心的爬過了那根獨木橋。
一行人沿著河岸,向下遊走去。
“動作放輕點。”虎王一馬當先,“誰敢發出聲音,我砍了誰。”
眾人一路跋涉,不顧頭頂的日頭西斜。
“王,太陽要落山了,我們應該找塊空地生火過夜。”一個族人小心建議道。
“放屁!”虎王滿心都是肉和女人,哪裡聽得進去紮營的建議,“都加快腳步,太陽落山時我們就能吃到肉。”
河岸邊泥濘的土壤和交錯的灌木,嚴重拖慢了他們的步伐。
直到月升日落,星鬥漫天。
虎部落總算找到了玄鳥族經常釣魚的地方。
一條通向密林的小路,隱約可見。
虎王心有迫切,卻也不敢直接鑽進黑漆漆的森林。
樹葉會完全遮蔽微弱月光,到時兩眼一黑,根本分不清敵友。
“來人呐,弄火把來。”
虎王一聲令下,就有族人去周圍砍樹拾柴。
豈料,連日的大雨把柴火澆了個透,族人們輪番上場,也沒能燃起篝火。
林裡的獸吼好像越來越近。
黑壓壓的森林仿佛巨獸張開的嘴巴,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
“都是廢物!”虎王咆哮道,“連火都生不起來?”
沒有火,就沒有光明。
也就無法驅趕野獸。
虎部落的人隻能圍成一個圈,各自拿著武器小心提防著可能的危險。
夜半,幾隻龐然巨獸悄然闖入了人群。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驚醒了迷糊的眾人。
微弱月色下,虎王看見一頭渾身疙瘩黑乎乎的巨獸,咬著一個族人的胸膛。
身前、身後,這樣的巨獸居然有好幾隻!
“快,弄死它們!”虎王驚駭欲絕,高高舉起石斧砍了下去。
石斧好像劈到石頭上一樣,震得手掌發麻。
虎王又急又怒。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猛獸,連斧頭都砍不動!
嘶吼聲、慘叫聲、求救聲,鬼哭狼嚎。
掄斧的、蹬腿的、劈砍的,雞飛狗跳。
襲擊虎部落的是幾隻成年鱷魚。
因為洪水的緣故,它們都在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棲息。
夜晚正是這群冷血動物捕獵的時間。
虎部落眾人的武器,對皮糙肉厚的鱷魚造成的傷害不大,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
折騰了大半夜,死傷不知多少人,才把鱷魚全部趕走。
虎王手裡的石斧已經斷了,他精疲力儘的癱坐在地上,連手指都不願意動。
空氣中彌漫著化不開的血腥味,還有受傷族人喉嚨裡發出的呻吟。
天光泛亮,渾身浴血的虎王掙紮著站起了身子。
他沒有受傷,血液都是他的族人的。
七個女人,死了兩個,重傷一個。
三十四個男人,死了五個,重傷八個。
其餘人也多少帶著傷。
周圍到處是內臟器官,還有斷掉的手和腳。
幾條濕漉漉的痕跡一直通向了河流。
“水龍啊!我們部落到底做錯了什麼!”虎王跪下高舉雙手,朝著河流不住的磕頭。
九個重傷的族人,五個斷了腿,四個既斷了腿,又斷了胳膊。
虎王起身,眼中終於是閃過不忍。
重傷的族人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麼,紛紛閉上了眼睛。
殘酷的大自然在原始叢林展露無疑,林中的一片淨土倒仿佛是世外桃源。
早上蘇毅被窩棚外的腳步聲吵醒,他知道大家準備出發采集狩獵了。
慣例掀開獸皮準備起床,卻愕然發現,懷裡每次都穿著獸皮的姚翎,上身居然是空的。
她兩隻碩大白兔似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小腹平坦,纖腰更是不堪一握。
蘇毅咽了口唾沫,又把獸皮蓋回兩人身上,探出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