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幼兒由我們華夏族養大成人,他們的老人由我們華夏族養老送終,絕不讓英烈的家人受到半點委屈。”
身後黑壓壓的人群一字一句,聽的認真。
儀式結束,眾人有序退場。
“三娃,下回軍隊招人,你一定給我上!”一個老父親對著其年幼的兒子道,“若是我家姓氏上了那個什麼碑,老父就是做了夢也能笑醒。”
“父親,我上回就去了,人家說我太小,不到年齡。”
“你個呆家夥,不會虛報兩歲?”
“可您不是教導我實誠嗎?”
“算了!”老頭歎口氣,“等你到了年歲,我也該入土了。”
“兄長就在軍隊,我們家有一個去不就夠了?”
“你兄長哪裡是在什麼軍隊!”老頭搖搖頭,“他處理的是族內的小事,很難有機會上那碑。”
“……”
日暮蒼山遠。
議事廳內,又坐滿了求學的人。
甚至連屋外都擠滿了人。
屋外的人沒有辦法寫字,不少人看著屋內的石板,用指頭在自己肚皮上劃拉。
例行的文字教完後,蘇毅抬手示意眾人稍安。
“自今日起,每晚課程結束,我都講一個故事給大家聽。”
“故事?”
“什麼是故事?”
屋內外人聲躁動,卻沒一人起身。
“故事就是講一個人或者一個部族的經曆。當然我肯定挑一些重要的部分說給大家聽。”
“好了,安靜!”蘇毅拍拍手,“時間不早了。”
“今天先來講,精衛填海的故事。”
“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部落,部落首領有個小女兒,名字叫……女娃,她有一次去大河玩耍時,不幸掉入水中。”
廳內外眾人齊齊屏住呼吸,等待蘇毅下文。
“風浪很大,她努力掙紮也沒有爬上岸,最後溺水而亡。”
眾人暗自歎氣,麵露不忍。
“但是,她的魂魄化為一隻紅爪白喙的神鳥——精衛。”
聽到這裡,眾人又轉悲為喜。
“她痛恨無情的大河吞噬了自己的生命,立下誓言要填平大河,這樣以後就不會有孩子溺死了。”
“自此,它日日用嘴銜來山上的小石子……”
故事講完,眾人意猶未儘。
“大家可以說話了,都講講自己想法。”
“我見過精衛!”有個少年蹭的站起,“我見過它,叼著樹枝往河裡扔,當時我還奇怪呢,原來它就是精衛。”
“還有嗎?”蘇毅鼓勵道。
“它填河許多年了,但河流還在流淌,我願意去幫助它。”
“你先坐下!”蘇毅示意道,“還有人有彆的看法麼?”
眾人七嘴八舌,沒有一個答到點子上。
蘇毅索性點明主題:“精衛,一個不及巴掌大的小鳥,麵對滔滔不絕的大河,仍然堅持到底,日日苦乾,從不懈怠。”
“這正像我們渺小華夏族之於廣袤無垠的天地。”
“麵對乾旱,我們造水車、修水渠澆灌;麵對大水,我們挖河道、壘河岸疏通。”
“不止如此,就算麵對北方強敵,我們同樣要像精衛一樣,有不戰勝敵人誓不罷休的氣概。”
“……”
蘇毅也不知道自己講這正能量的故事,有沒有作用。
但族人若有所思的樣子,儼然聽了進去。
“蘇,我們回去歇著吧?”姚蘭吹滅壁上的幾盞燈,“時候不早了。”